出了名的狠。
他的狠和别人的狠,还不一样。
权贵圈里的人,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难免会带着几分嚣张跋扈,就算隐藏得再好,本质上也是强取豪夺型的。
但陆薄川却不是,他不轻易招惹人,脾气在整个权贵圈里,也是少有的好,见谁都似笑非笑,看似亲和,却最是难以接近。
你根本看不清,他笑意背后,到底有几分是真。
而他的关系,在权贵圈里,也是盘根错节,深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
权贵圈里不泛有狠人恶霸,却都极少有人敢与他交恶。
其中,除了陆家的权势,他本人当然也是最大的因素。
就像他和闻域。
哪怕他的路子再阴狠,可那些人真正忌惮害怕的,却是还他的大哥闻域。
若不是陆家倒台,闻邵就算吃了天大的亏,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忍下来,根本不会去找陆薄川的麻烦。
更不会有这个胆子,拿着宋绾来做文章。
可权贵圈的人最是薄情,如今陆家已经倒台,他那些关系,能维持的,又有几个呢?
即便他有三头六臂,关系再是盘根错节,在海城这个波云诡异的权势争斗中,一旦失了势,又有谁敢和他来往?
闻域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说他根本探不到陆薄川的底,让闻邵不要去招惹陆薄川,他却还是不以为然。
五年的时间,他陆薄川就算再厉害,没了那些势力,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他虽忌惮陆薄川,却从未真正害怕过他,觉得他是不可招惹的那一类人过。
直到这一刻,刀尖抵着了他的大动脉,他才是真的害怕了。
闻邵绷着脸,浑身的冷汗不停的往外面,他阴沉道:“陆总未免欺人太甚,我闻家在海城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羞辱我?”
“难道不是闻少先羞辱我的吗?”
闻邵的脸色变了几变:“如果我没记错,宋小姐和陆总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吧?我和宋小姐在一起,也不管你陆薄川的事情吧?再说了,你不妨问一问,到底是我碰宋小姐,还是宋小姐自己打电话过来,求着要上我的床的?”
陆薄川却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在海城混了这么久。”陆薄川的眉目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夺目,他轻轻的笑道:“闻少还是不懂这个圈子里的规矩,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没有是非对错之分的,别人说你错了,你就是真的错了,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这种事情,闻邵简直深谙其道,又怎么会不懂?
旗鼓相当的时候,别人和你讲道理。
可当地位悬殊的时候,谁来和你讲道理?
闻邵脸色阴沉至极。
“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形势面前,闻邵即便再是怒火中烧,也只能将这些全部硬生生的压下去,咬牙切齿的道:“我不过和陆总开个玩笑,还请陆总看在我大哥的份上,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陆薄川却摇了摇头:“晚了。”
他说完,刀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灵活一转,下一刻,那刀便朝着闻邵刚刚摸了宋绾的那只手刺了下去,速度快到闻邵都没感觉到痛。
而一屋子的人,脸色都跟着变了。
等回过神来,闻邵才真正感受到那种让人没法忍受的尖锐的痛,他没忍住“啊”的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手,脸色阴狠一片,怒吼道:“陆薄川!”
而一旁的宋绾,还没从变故中回过神来,陆薄川已经站起身,牵起她的手,将她狠狠拖出了包间。
只留下怒不可遏的闻邵,一张脸疼得变了型,朝着身边的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送我去医院啊!”
这才有人回过神来,赶紧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扶着闻邵赶紧下去。
闻邵的目光,却狰狞得可怕的盯着陆薄川和宋绾的背影。
这个仇,他定当要让陆薄川十倍百倍的给他还回来!
而不远处,宋绾被陆薄川捏着的细腕上,已经青青紫紫一片,骨头都几乎要被陆薄川给折断!
一系列的变故,让宋绾的脸色没有了半点血色。
陆薄川牵着她的手,大步的朝着酒吧外面走,他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又快又大,宋绾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
好几次都差点摔跤。
她能感受到陆薄川周身压抑的怒意,让人心惊胆战。
这种时候,宋绾哪里敢跟陆薄川走?
没出这个房间,是闻邵死。
可一旦出了这个房间,那就是她的死期。
陆薄川不会放过她的。
宋绾深知危险的临近,狠狠甩了甩手,想要挣开陆薄川的桎梏:“你放手!”
陆薄川却始终一语不发,他带着宋绾下了楼,从人潮拥挤的酒吧里出来,直往自己停在酒吧外面的车边走去。
车上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