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一口狠狠的朝着陆薄川咬了下去。
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陆薄川皱了皱眉,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吻得更加凶狠,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一样。
宴会厅里的酒味混合着陆薄川身上冷冽的味道,却像是一把刀一样,划在了宋绾的心口。
宋绾的眼泪渐渐落了下来。
陆薄川感觉到了宋绾脸上的湿润,他拧了拧眉,停了下来,擦了擦流血的唇。
宋绾说:“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
陆薄川的胸口起伏得厉害,如刃的双眸紧紧的锁着她,即便是在黑暗中,宋绾也能看清他眼底燃烧涌动着一团暗火。
那火汹涌翻腾,像是要将宋绾焚烧殆尽。
宋绾一阵心惊肉跳。
就听陆薄川道:“杀了你,你以为就能洗清你的罪名吗?”
宋绾身体一抖。
陆薄川已经阴沉着脸转过了身,朝着门口大步离去。
宋绾靠在墙壁上,眼神空洞洞的望着漆黑的房顶,有些呼吸不上来。
——
陆薄川下了楼,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他大力拉开车门,又“碰!”的一声,将车门大力关闭,他一脚踩下油门,将车子驶离停车场。
车子的速度被加到了极限,他的脸色阴沉得有些骇人,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因为用力,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淡青色的血管几欲喷发而出。
车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马路上疾驰。
——
陆薄川走后,宋绾靠在墙壁上站了很久,漆黑幽闭的房间里,她明明很害怕,却没有伸手去开灯。
下半夜的时候,宋绾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她才缓慢的拖动身体,去浴室洗澡,洗完澡以后,直接上了床。
这一夜,宋绾做了很多梦,杂乱无章,却让她睡得极其的不安稳。
第二天,宋绾直接去了宋显章病房。
宋显章这次手术,动得很顺利,肾脏也没有出现严重的排异现象,宋绾去的时候,可能因为脸上还没有完全消肿的缘故,宋显章看见了,问:“脸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刮了一下。”宋绾道:“你好好休息吧,别说太多的话。”
“薄川现在还在为难你?”
“没有。”宋绾道:“你不要操心太多。”
宋显章想了想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宋绾鼻子一酸,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两人很久没说话。
宋绾快要走的时候,宋绾想问宋显章,当年他执意要把周茹和她的孩子带进宋家,后悔过吗?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算了,现在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宋绾从宋显章的办公室出来,一时有些空茫,她打了一个电话给郑则。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郑则正在办公室开会。
这个会开得有些让人胆战心惊。
首先是财务季度总报表出了一点纰漏,而后公司的招标价格被人泄露了出去,导致a区的那块地标没有办法拿下来。
这对整个公司来说,影响极其恶劣,整个陆氏集团,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陆薄川对于泄密这件事,到底有多深恶痛绝。
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在人人自危。
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陆薄川就坐在首席,一直沉默不语,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带着一种君王的睥睨姿态,压迫得人大气也不敢喘。
郑则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郑则就坐在陆薄川的右手边,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的电话早在进会议室的时候,就调成了振动的模式的。
声音并不大,可在针落可闻的办公室里,还是显得异常的突兀。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郑则吓了一跳,赶紧把电话拿出来,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手指一顿,眉头也跟着一跳。
是宋绾。
他抬眼看了看主坐上一脸寒冰的陆薄川,若是以往,他可能也就猫着腰出去接了,毕竟这个电话他还真不敢挂。
可是今天,明显不同往日,一时之间,郑则也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最后还是承受不了办公室里的紧绷气氛,将手机给摁了,放了回去。
等做完这一切,冷汗都快要出来了。
关于公司内部有奸细的这件事,不管是放在哪个公司,氛围都轻松不了。
更何况a区的那块地,竞标已经到达了最后阶段,前期的资金已经投入进去,如果出了错,损失有多严重,可想而知。
而这次的竞标是按照投分质进行竞选。
方案和讲说占百分之七十,价格占百分之三十。
有实力的公司,方案和讲说的分数并不会拉开得太大,主要就是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