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放他们一马,老夫自然会想办法将此事抹平。不过若大人有意博个青天声名,王府也会帮着大人压住这些人的反弹,不必为此忧心。”
他语气从容,可见蜀王府对蜀中的已经可说完全掌控,这些官吏在他们手中不过是棋子罢了。
叶行远若有所思的笑道:“那若是下官想要世子认罪伏法,不知王府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牟长史面色沉了下来,蹙眉道:“叶大人,这个笑话不好笑。”
他思来想去,觉得叶行远不可能这么不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劝蜀王派世子前来——无论怎么想,就算叶行远想要翻脸不认人,在蜀中地界,蜀王还是能够轻易将儿子捞出来,到时候叶行远才是万劫不复。
叶行远笑而不语,送走了牟长史。青妃从屏风后面闪身出来,笑道:“大人这般直白,难道不怕把到手的蜀王世子吓回去了?”
蜀王世子已到半途,两三日内便可抵达天州府,但他也随时可以折回南浔州。青妃知道叶行远是铁了心要治世子的罪,故而询问。
叶行远摇头道:“我越是这么说,他们越是不信我敢对世子不利。”
他喟然叹道:“当今之世,人人讲明哲保身,哪里还有什么圣人大义?他们以己度人,自然觉得我也是这般人,怎能想得到我会破釜沉舟玉石俱焚?”
这就是盲点。这也是叶行远能够逮住蜀王世子治罪的唯一机会,这一行动,可能同时得罪皇帝、蜀王与蜀中官场三方,就个人利益而言,实属不智之举。
然而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所谓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叶行远或许到不了这个境界,但也不至于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忘记了大义所在。
两日之后,蜀王世子抵达天州府,暗中包了城南一处客栈,派牟长史来邀叶行远见面。
叶行远一口回绝,“既然是世子来看我,岂有我去拜见之理?还要麻烦世子来按察使司衙门一会。”
牟长史面色难看道:“大人,莫要得寸进尺,如今世子已顺了大人的意思,从南浔州赶来,难道大人还要稳坐钓鱼台不成?”
叶行远大笑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世子从南浔州到此,几百里地都走了,又何必吝惜最后这几里路?便请到按察使司衙门,下官自有道理。”
牟长史狐疑道:“你莫不是想要赚世子到堂上吧?你可不要犯糊涂,就算你敢将世子治罪,也来不及执行,王爷雷霆之怒,你必化为齑粉!”
叶行远坦然道:“长史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又何必杞人忧天?下官已准备好一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请世子到场,大戏便可开锣。”
牟长史待要再问,叶行远便神神秘秘不肯说了。
没奈何,牟长史只能回转客栈,去劝世子能够纡尊降贵,去按察使司衙门见一见叶行远。世子破口大骂道:“这叶行远到底算个什么东西?这般惫懒,居然要我去见他?日后有他好果子吃!”
牟长史苦口婆心劝道:“事已至此,世子便去去又何妨,再看他有何话说。要是他真敢对世子不敬,王爷绝不会轻饶了他!”
世子推不过,只能骂骂咧咧带了人,偃旗息鼓往按察使司衙门来。叶行远听陆十一娘报告,早有准备,将按察使司衙门大门洞开,并不留人,自己隐身幕后。
蜀王世子抵达衙门,却不见一个人影,他也是胆大包天,便施施然进了大门,闯到公堂之上,只见“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心中一凛,正觉不对,就听四面“威武”之声,叶行远头顶乌纱,身穿官袍,昂然上堂。
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堂下何人,可知罪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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