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受
不说梁秋贵投宋藩被轻视,龙安县县司马雷万青现在也不好受。
宋江去年调到龙安县,就是清平子第一次陪宫疏雨回乡,半途遇上搞事的那个曲长宋头领,宋八斤本家侄子,级别提为了营司马,调来做雷万青的助手。
刚开始好像没什么,渐渐雷万青就发现不对劲,先是以他助手的身份单独管着一个营,去年底宋八斤来了命令,龙安县一万余人的兵力,一共编了四个营,还有其他一些兵马,竟然分两个营给宋江指挥。
要不是他管着龙安县多时,又是宋八斤当年在山上的老兄弟,有些威望,还没有失控,说不定被一个小小的宋江架空,二人间便开始有了龌龊。
今天周末,雷万青聚了一帮子营司马吃喝玩乐,独独没有请宋江。有一个营司马小声提醒了一句,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只好闭嘴。
酒足饭饱,众人搂着神女快活,雷万青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骂骂咧咧道:“也不知是哪个豹娘养的,大周末打搅老子的雅兴。”说着,看了提过宋江的营司马一眼,吓得他急忙推开姑娘站了起来。
一看是扶风郡的座机,也没仔细看号码,开口就没好话:“你个豹日的……”
嘭的一声,先是愤而拍桌子的声音,雷万青刚要还击,就听宋八斤的声音传了过来:“雷万青,你个豹日的狗东西,连老子也敢问候,我看你是活腻了。”吓得他一激灵,赶紧站了起来,酒也醒了大半,挥手让营司马们带着神女出去。
“将军,小的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哪个不要脸的王八蛋大周末骚扰……”
“少废话,赶紧给老子将酒醒一醒,留一个营驻守龙安县,剩下的兵马交给宋江,让他带着移往东线的定门县地区。”
留一个营?
雷万青的酒瞬间醒了,忙道:“头,我……一个营怎么应付龙安县?还怎么监视孟先孚?”
“宋江带着兵马东移,孟先孚交给九斤和他。龙安县现在太平着,只管收钱,别说一个营,一个曲就够了。要不是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立下汗马功劳,老子现在就撸了你,不知道陈杉对定门县、平农县虎视眈眈吗?兵马已经在东线排开,那孙子想吃老子的地盘,老子非得教训他不可。”
“那好啊!头,老……小的早就想代头好好教训教训那孙子,你让宋司马留守龙安县,我带兵出定门如何?”
“万青,以后靠你的时候多着呢,这次好好休息,有大仗的时候少不了你。宋江那个兔崽子缺乏经验,东线有孟先孚顶着,这次让他去锻炼锻炼,年轻人嘛,还是需要给他们机会,好好锻炼一下。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立马来扶风郡,我准备好了礼物,你代我走一趟长乐郡,将礼物送给刘元和刘将军,多说几句好话,兄弟之邦,有话好好说嘛,没必要动刀动枪。对了,去长乐郡之前,先走一趟闽喉郡,见见刘元和的老兄弟关三刀,让他帮你先说两句好话……”
梁秋贵见到自己伍长的时候,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竟是王有嘴,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更倒霉的还在后面,不到晚上就被通知紧急集合,大军往东开拔,很可能有大仗要打。王有嘴冷笑着,竟连枪也没有配给他,随便丢给他一把刀,让他拿着出发,摆明了想整死他。
梁秋贵不知道,其实大军东去算他运气好。
虽然不能杀他,杀杀新人的锐气可是默许操作,王有嘴本来打算晚上收拾他一顿,先让这小子躺几天再说,甚至考虑过弄断他的手脚,出口鸟气。
现在可能有仗要打,每一个战力都不能轻易浪费,他也不敢再随随便便收拾梁秋贵,新人不发枪已是极限,便想着让陈藩的兵收了他的狗命,报了旧日冤仇。
宋江没有带兵上过战场,心里有些虚,大军东移的速度不快,走走停停,梁秋贵就倒了霉。王有嘴安排他晚上警戒,白天又塞一堆活给他做,敌人还没见到,已经没了什么精气神,站着也在打瞌睡,还被屯长发现,抽了几鞭子。
两日后,宋江带的兵马磨磨蹭蹭终于到了定门县西。
上宁府扶风郡的定门县、平农县均与扬江府临东郡接壤,平农县在定门县西北方向,如果定门一线稳住,平农县自然无虑。
宋八斤大将孟先孚一直率军驻守在定门、平农两县,而重兵主要防守在定门前方南北延展的阵地上,也挡在了进入平农县的要道上,构建了三道纵深防御工事,与陈杉镇兵对峙。
陈杉的临东郡大致在扬江府中段的西部地区,夹在南北柴启恩、巫弘钧两大藩镇之间,左右逢源,兼具扬江府与上宁府藩镇间的缓冲,只有一郡余地,艰难苟活着,南、北、东三方皆不敢动,只能与宋八斤争扶风郡镇县。
定门县及平农县的东部地区,以前属于陈杉,被旧藩胡强夺占,后来归宋八斤,他一直想拿回来,再图西进,扩大地盘自保。
临东郡东南的兴城郡、娄阳郡、会稽郡等是柴启恩的地盘,东北的广陵郡、曲阿郡、临江郡等是巫弘钧的地盘。
临东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