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星说完,整个人很疲惫。
她性格还算坚韧,刚才缝针的过程中,也没有打麻药。
虽然养尊处优多年,她过去也吃过很多苦,这几针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倾羽的状况,还有慕亦泽身体每况愈下,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让她烦扰疼痛的。
以前年轻的时候,觉得天塌了都没关系。
现在年纪大了,在乎的人多了,一想到生死离别,便顷刻间没了勇气。
听着慕天星的话,倾慕有些话,不忍心开口。
因为刚才在太子宫,贝拉哭着央求倾慕,一定把倾羽带回去。
贝拉还说:“我了解倾羽,也明白她一般什么时候会发病!
我知道房间冷了热了或者安静或者吵闹的情况下,她的睡眠会有怎样不同的反应!
倾慕,我真的知道,我知道如何将她发作的可能降到最低,如何安慰她、陪伴她度过最艰难的时刻!
求求你,跟母后说,让倾羽过来太子宫。
等她的心理问题好些了,再搬回寝宫也可以啊!”
倾羽就是贝拉的命根子,而贝拉又是倾慕跟沈帝辰夫妇的命根子。
她马上就要分娩了,声泪俱下地说着这一段,倾慕如何能无动于衷?
倾慕也觉得倾羽跟在贝拉身边比较好。
而且迩迩圣宁都在太子宫,倾羽再发病的话,两个孩子也能帮得上忙。
所以他过来之前,还安排甜甜在那边给倾羽收拾房间。
沈帝辰夫妇也在等着倾羽过去了。
大家都努力想要从细节做起,给倾羽最好的照顾。
眼下,慕天星单手扶着额头,受伤的那只手随意地搭在桌面上。
流光也留下了药膏,温声道:“女娃娃今天要做开颅手术,我得去幻天阁接玄心放学,就先过去了,有什么事情再及时联系我。”
慕天星:“有劳功德王了。”
倾慕:“多谢功德王辛苦跑一趟。”
流光温润道:“应该的。”
大家也明白,倾羽这是心病,流光即便是神医,也没有治疗心病立竿见影的方子。
流光离开后。
慕天星让曲诗文抱被子过来,在倾羽床边打地铺。
她母爱大爆发,也让倾慕想起过去,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倾羽与贝拉流落中国期间,慕天星是如何坚持苦苦在中国寻找的。
错过了倾羽的成长,或许是所有亲人心目中永远的痛。
思及此,倾慕再也无法开口。
但是想起贝拉还在太子宫里痴痴盼着倾羽回去,他又不能放弃。
脑海中掠过中国西藏的转世活佛仓央嘉措最著名的的一句诗:安得世间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洛倾慕又要如何平衡妻子与母亲呢?
倾慕沉吟许久,礼貌地跟慕天星打了招呼,便从寝宫离开了。
倾慕离开后,直接去了御书房。
凌冽已经放了倾慕许多日的假期了,见他忽然过来,想起昨晚方沐橙父母的事情,抬头:“是不是醒汐姑姑他们有消息了?”
倾慕摇了摇头:“那件事情还在查,我过来不是为了那件事情。”
凌冽挑眉,望向倾慕那一双无垠的黑瞳:“孩子,你怎么了?”
倾慕走过去,将慕天星被咬伤缝针的照片给了凌冽看。
照片里,慕天星手上的鲜血已经被碘酒擦拭干净,却依旧泛着触目惊心的颜色。
那一针一针,更是像是分在凌冽的心尖上。
凌冽震惊:“怎么没人告诉我?”
心疼妻子受了伤,也心疼女儿的心理压力竟然这么大!
倾慕缓声道:“倾羽又发作了,就跟小时候,每次发作的时候谁也帮不了她,只有贝拉能安抚她,唉。
功德王也过来看过,说是心病。
也不知道往后要发做几次,总不能每次都让母后给她咬一口,每次都这样缝针吧?”
一时间,凌冽想到了贝拉。
他望着倾慕,想要把倾羽送去太子宫,让贝拉照料陪伴,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毕竟贝拉马上要生孩子了。
相比之下,贝拉也很需要被人照顾啊!
而倾慕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端倪,继续道:“父皇,沈歆旖跟倾羽感情很深,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
刚才沈歆旖在太子宫哭的伤心,让我一定把倾羽给她接过去。
我原本已经答应她,把倾羽接过去太子宫照料。
毕竟有贝拉在,倾羽会恢复的快一点。
但是瞧着母后待倾羽如此上心,恨不能一颗真心全都掏出来给倾羽,我又没办法跟母后开口,我又怕伤了母后的心。”
凌冽眸光暗了暗:“是啊,小乖这一次,为了倾羽是真的付出了很大精力。”
倾慕望着他,小心翼翼问:“要不然,你们一起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