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迩能感觉到昭禾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
偶尔回过头，却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都痴了，嘴角边还挂着一行晶莹剔透的水渍。
迩迩：“……”
他取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口味，温柔地问：“不是有葡萄，还馋？”
昭禾没说，她馋的是他。
少女怀春心思婉转，哪里是一本正经的少年郎心里能参透的？
大殿之上，青狐跟执事长老们还在争论不休。
迩迩之所以暂不表态，一则是因为他怕自己站在青狐这边，昭禾会吃醋，二则是因为他也还没有想到两全的法子，贸然开口，不论站在哪一边，都会给另一边招黑。
昭禾忽然站起身，将果盘往御书房的书桌上一剁！
大殿一片鸦雀无声！
众人纷纷看向她，恭敬地询问：“大公主殿下？”
昭禾皱着小脸，不悦道：“吵死了！你们都是青丘的国之栋梁，是有文化的人，怎么能跟无知村妇一样吵来吵去？让我不得安宁！”
大殿之上跪了一片：“公主赎罪！”
昭禾拍拍小手，从上首走了下去，绕着青狐转了小半圈，又看向对面的几位执事长老，不悦地问：“人家是女孩子，你们一群白胡子老头，合起火来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你们是怎么好意思的？”
无人敢说话。
昭禾又道：“媚术怎么了？我就觉得媚术是极好的！应该发扬光大才是！”
“咳咳。”迩迩在皇坐上掩唇，轻咳了两声：“昭禾，慎言。”
昭禾才不理会，她讲出她的理由：“你们仔细想一想，你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她的意思。
昭禾一扬眉，得意道：“你们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所有狐狸都是一样，都是来自你们父母的恩爱双修、阴阳调和，难道不是？如果你们的父母恪守成规，互不触碰，能生出你们吗？”
执事长老们一个个被昭禾说的面红耳赤。
偏偏昭禾还是个小孩子的形象，口音也带着奶奶的娃娃音，让人觉得她一本正经说的事情，也跟着变得正经了。
只是，他们都还是顽固派，还是老脸羞红！
昭禾又道：“我外公的大宁国，洛氏皇朝，就是以爱治理天下的，洛家男女个个深情专一，感情极好，这种氛围从上到下影响着本国的所有人，宁国的离婚率是最低的，为什么？
因为整个宁国的氛围好，国情好，子民都以君主为榜样，都信奉爱情！
而青族的媚术，必要的时候，可以迷惑敌人以求自保，甚至以求杀敌护国。
平日里，媚术也可以用作夫妻之间的阴阳调和，帮助夫妻巩固感情！
大家感情好了，近朱者赤，整个青丘的夫妇都过得蜜里调油一样，那么国家的氛围也好了呀！”
昭禾说的摇头晃脑的，话落，停在青狐身边，拍了拍青狐的肩头，语重心长道：“所以，我觉得青狐所言极是，任何法术都有两面性，你……”
她忽地转身，指着对面一圈老头子：“你的思想肮脏了，你的眼睛就只能看见肮脏的一面，看不到夫妻之间和谐美好的一面。”
她说完，看向迩迩，一本正经地做了个揖，笑着道：“狐帝陛下，昭禾以为，适当地学习媚术，其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青族的孩子也是您的子民，没有道理让他们从小就被人区别对待。
如果他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告诉他，他是下贱的，是荒淫无道的，那么他也会陷入这样的自我否定，自暴自弃，越长越歪，又怎会成大器、承担青丘子民责任的那一天？”
迩迩深深看了昭禾一眼，笑问：“你说的有道理，但……你觉得如何让他们一起学习比较好？”
昭禾想了想，道：“青族族内，设置学堂正常教学青狐应该研习的法术，但是文化课跟思想道德课，要跟别的孩子们一起在国有学堂一起学习，并且禁止青族学子在学堂使用媚术。待所有学子成年之时，国有学堂应该开设媚术的课程，教导大家如何更好地取悦自己的心上人，但不可以滥用法术，否则，严惩！”
迩迩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准！”
散会后。
昭禾不理会迩迩，而是跟着青狐跑了。
迩迩对此目瞪口呆，他眼睁睁看着当初那个会吃醋的小丫头，居然拉着青狐的袖子，屁颠颠跟前跟后喊着“青狐姐姐”，有些怀疑这个昭禾是不是他认识的昭禾。
罢了，他正好有一堆的奏折要批阅，随她去吧。
反正，这里是他的青丘，她就算是把一整个青丘给掀了，也有他给她擦屁股。
青族长老办公室。
昭禾是个勤勉好学的好孩子，跟着青狐学到了不少东西。
青狐并没有教给她任何媚术，只是教给她一些暧昧的动作，还有吸引男人的小秘诀。
因为青狐很怕，万一她把昭禾教坏了，天帝会不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