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晞的父母从小就教育他,对一个女孩子负责的时候,就等于对他自己的一辈子负责。
所以万事要想好,不管发生任何事,不可以让自己的姑娘伤心、也不可以做轻薄了自己的姑娘的事情。
宁国的婚姻法是女子年满十七周岁可以结婚。
她今年十六。
即便没有这样的婚姻法,洛晞也不忍心在她过于稚嫩的时候对她做什么。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而且他对她的珍惜之情,也不允许。
“熬一年?”夏侯琉茵只觉得这句话是晴天霹雳!
鼻子酸酸的,却努力镇定着,调整呼吸,问:“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样同床共枕,即便在我长大之后,还要熬一年,再考虑与我婚嫁的事情?”
之前他说的会娶她,都是权宜之计?
都是先安抚她的吗?
如果这样同床共枕,名誉都毁了,她都十六了,都已经很老了,还不成亲生孩子,还要她再熬两年,这是真心爱她的人会做的事情吗?
洛晞看不见她委屈的双眼,只是唇瓣始终轻触着她的额头。
他的声音淡淡的,眸光带着虔诚的憧憬:“也不是过一年再考虑婚嫁,而是已经考虑好了非你不娶。
宁国的婚姻法,女子年满十七岁才能嫁人。”
宝宝想起东照国很多男子玩弄女子的路数来。
她不由心寒地问:“那你万一哪天对我腻了,会不会在我十七岁之前将我送人?”
忽然觉得,没有对他的求婚做出回应,没有表白什么,其实是对的。
就不该这么早决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爱的越深,伤的越重。
夏侯琉茵一直是这样劝慰自己的,也一直跟自己说,不要对他期望太高,也不要将他伤的太深。
可如今听着他话中的意思,她难过了。
真心喜欢她,就不该毁了她的名节,再许下一个未来的承诺,让她眼巴巴看着,日日画饼充饥。
她从他怀中转过身去,稚气的小脸紧紧皱着,承受着委屈与痛楚。
原本天籁的童音带着沙哑与淡淡的哭腔:“我了!”
洛晞用力去扳过她的身子。
一张无比放大的俊脸上可以清楚地看见、原本的怒意正在转为焦急地紧张。
可是,宝宝伸手在他身上摁了一下。
他瞬间就静止了。
洛晞想要开口说话,却是无能为力!
那双漆黑的、深邃的瞳,承载着无限深意,望着她湿润的眼眶。
宝宝咬着唇,一双琉璃眼水润润的,要哭不哭的。
她从洛晞的怀中钻出去,站在床边望着他。
有些话,如果不点了他的穴道,她根本没有勇气说出来。
她难过道:“我原本就知道与你身份有别,所以不敢多作他想,生怕爱之深伤之切。
我来这里本就是身不得已才来到这世界,我也想寻求一个安稳的依靠。
我说过,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但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敢对你承诺什么,也不敢承认自己心里是有些喜欢你的。
不然看见你跟菲利普公主在一起,我不会那样伤心,不会想哭。
我以前觉得自己年纪小,是因为害怕失去你这个爹爹,才会难过。
后来知道自己十六岁,知道自己的心智是成熟的,所以我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你。
但是我不敢说,不敢承认,因为你这么好。
我怕你像勋灿一样,被我给了希望就一直痴痴等下去,因为我终究不是这里的人。
我来这里,来的身不由己,会不会有一天,我离开这里,也是走的匆匆忙忙,甚至都来不及跟你道别?
所以我,我最怕的事情,其实是伤害你。
我甚至不敢去想,我为什么如此害怕你受伤,难道是因为我对你的感情,比喜欢还深吗?”
宝宝说着,忽而哭起来,抬手擦擦眼泪。
她哽咽着,又道:“我在你面前越来越别扭,越来越不自然,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
我原本该无所谓,又怕你把我当成玩物,或者你对我、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好。
其实,并不是我要不要给你一个希望,而是你给了我一个希望。
是你说的,这里的婚姻法是一夫一妻制,给了我希望。
呜呜~我之前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讨厌你!
你若是真心想要娶我为妻,又怎会将我囚于床笫整整一年不许我名分?
等我十七岁都成了老姑娘了,名声也毁了,你要我如何是好?
就算你说的女子十七才能结婚是真的,那你为何不能提前与我订婚,先行许我一个名分?
呜呜~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相处多日,我竟是如此看不穿你!”
孩子说着,转身哭着跑了。
洛晞被她点了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