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说那些人真会来?”嵩山脚下,一处临道的缓坡上,典韦把自己的一双铁戟拿起来又放下,一个多时辰的等待让他耗尽了耐心,这跟打猎不一样,算是他第一次上阵杀敌,心中渴望立功,难免心生焦躁。
高顺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环首刀,闻言只是淡漠的回了一个会字便没了下音,这也就是典韦新入伍,不懂规矩,若是他手下的老兵,高顺连这个会字都不会说。
“报~”
一道压得很低,却拖的长长的声音由远及近,负责勘察敌情的将士明明不低,此刻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将自己腰身压的很低,压抑的声音虽低,但为了让人听见,有些尖,听起来像宦官,虽然典韦也没见过宦官说话,但感觉宦官就应该是这个语调。
高顺看了一眼驿道的方向,点头示意,那探马猫着腰飞快的来到高顺身前,躬身道:“将军,敌军已行至十里外,预计三刻钟后便能至此。”
高顺默默地点点头,典韦无聊的打量着探马,这探马年纪不大,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不过看上去就跟高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明明一点儿都不像,但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不止是他,高顺手下这些步军都有这种感觉,典韦被吕布安排在高顺手下,但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总觉得自己跟这支人马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就好像一群猴子里面混进一只狒狒,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典韦就是这样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
高顺在地上之前勾勒的图中用石子抠了一道,想了想,抬头看向探马道:“再探,五里后来报。”
“喏!”探马答应一声,转身便走,猫着腰,跑起来却是飞快,像袍子。
典韦不知道第几次将双铁戟提起,然后又放下,看了看高顺,张了张嘴,但周围的气氛让原本肆无忌惮的他有些觉得开口不太好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学着高顺的样子擦拭自己的兵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融入这个整体。
十里而已,应该很快。
“报~”
还是那个年轻的探马,猫着腰飞窜过来,对着高顺点点头,这次为了避免声音太大,连话都没说。
“定场!”高顺将环首刀缓缓地归入剑鞘之中,沉声道。
“喏!”探马点点头,随后迅速跑到旗官面前耳语几句,然后就是一连串旗语。
典韦茫然的看着四周围的将士迅速藏身,用土往铠甲上抹,兵器尽量藏于身后,弓箭手把箭囊中的箭矢抽出来,在身边比划几下,而后摆放整齐。
“将军,这定场是何意?”典韦觉得自己在这里像个傻子。
“我北军自有的军令,战前最后准备,如今是伏击,所以要将所有可能反光的东西掩盖,以免引起敌军注意,兵器要放在最佳位置,以便随时进入作战状态。”高顺将自己的头盔摘下来,藏在石头后面,目光看向驿道的尽头,一支人马正在往这边行来,此处并非险要,而且再走不远便是密县,已经开始有了人烟,吕布和高顺将伏击地点选在这里而非险要,打的便是对方在这里很可能出现心神松懈的状态。
以己度人,若是敌军伏击的地方是临近伊阙关的地方,吕布很可能也会中伏。
原来打仗还有这么多说道?
典韦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没再多问,双手悄悄地将自己的一双铁戟藏在身后。
敌军行军阵容上来说,跟之前交战的大多数关东联军不同,这是一支颇有纪律的部队,不过显然在确定过之前的险地没有伏兵之后,并未想到在这里还有一支伏兵,行军速度明显在加快当中。
高顺捡起地上的令旗,看着对方的部队逐渐进入伏击范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高顺手中的令旗上,只待令旗挥动,便立刻发动进攻。
典韦已经将铁戟亮出来,但看高顺迟迟未层落下令旗,又默默地仓回去。
“杀!”眼看着敌军前军已经过去,高顺高举的令旗终于狠狠劈落。
刹那间,上百支利箭射出,没入人群之中。
典韦双手将铁戟亮出,却有些不确定该不该冲下去,跟了高顺几天,也渐渐摸清楚一些规律,高顺这边不管做什么都是很有规律的。
“只管杀穿敌军中部,将敌军拦腰截断!”高顺起身,看典韦迟疑,多说了一句。
“好~”得了高顺的命令,典韦终于放心了,当下拎着铁戟迈开双腿便往山下冲去,他本是后冲出去,但一双长腿迈开,却是势如猛虎,反而第一个从山坡上冲下来。
这支联军被打的猝不及防,来不及变阵,北军已经冲下来,一名小校正要结阵,却见一九尺大汉拎着一双铁戟冲过来,对着他就是连翻乱砍,小校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被这汉子剁了脑袋。
一双铁戟在军阵中乱砍,所过之处,这些长沙将士无一是其对手,被典韦接连斩杀二十余人,眼前突然一空,却是被他生生的杀穿了阵型。
有了典韦这员猛将开路,后方跟上来的北军将士自然轻松了不少,加上敌军也被典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