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老鸨……看来你什么都打听清楚了,警戒官大人……”
贝利西亚双目微红,嘴角轻颤。
她先前的风情万种和伶牙俐齿如雪山崩塌,不复存在。
“你当然可以义正词严,指责我的职业和所属,指责我是肮脏下流的黑帮鸨母,流莺头子。”
“可是你以为……”
女人强自扭过头,紧咬嘴唇,拭掉眼角渗出的泪水。
“你以为我是自甘堕落,是自愿走上这条路,为兄弟会干污糟事儿的吗?”
打破了目标心防,正待乘胜追击的拉斐尔顿时一滞。
在修长玉颈与曼妙身材的衬托下,贝利西亚如崖上孤花,倔强而凄美:
“从小到大,男人们都只会用肮脏下流的眼神看着我,还有我的身子,尤其是到穿裙子的年纪之后,他们就更……”
听着对方的话,拉斐尔显然很不舒适,紧皱眉头。
“那些人,那些手里有刀的渣滓们,当他们强迫我的时候……”
贝利西亚凄然一笑。
“我反抗,他们就打得更凶,我不反抗,他们就以为我很喜欢,认为我乐在其中,说是我主动委身,有意攀附,是贱,是浪荡……”
“可我只是一介弱女子,有什么办法?我能做什么?自杀以明志吗?”
贝利西亚粗暴地拭掉泪水,她明明浑身颤抖,却兀自坚强地直视荒骨人。
如傲立霜雪的寒梅。
眼见引爆了对方的情绪,拉斐尔清了清嗓子,一时无措,不知如何回话。
“我只想活下去,可他们不让,除非我自觉地张开大腿——哪怕是像你这样的青皮,想要的也只是把手伸进我的胸布和裙子里,把它们扒个精光!”
拉斐尔又是一顿。
贝利西亚意识到了什么,满面泪痕的她往回缩了一下,竭力拉好衣袖裙子,不让更多的肌肤裸露出来。
同时恶狠狠地盯着拉斐尔。
被她这样一盯,拉斐尔更加尴尬,只能不自在地扭过视线。
贝利西亚护着胸一前和大腿,死死望着荒骨人,眼泪止不住地滴落:
“而我当然只好,只好按他们说的做……”
“我只想活下去!”
“在你们这些男人的手里!”
她泪眼朦胧地呸了一声:
“用‘粗暴’来威胁我?少来了!这世上对我粗暴的人多了去了,不少你一个!”
贝利西亚喘息加粗,泪如雨下。
倔强的她不得不抬起袖子掩盖擦拭眼泪,但效果不好,很快便湿掉一大片衣物。
拉斐尔深深地叹息。
他望着手里的文件,不知如何继续。
审讯室一时只剩下女人的啜泣喘息。
玻璃的另一边,泰尔斯心情复杂,倒是旁边的黑先知饶有兴趣,悄声道:
“很好,我喜欢这姑娘。”
莫拉特低下头,对膝头的恶魔藤蔓轻声道:
“告诉拉斐尔,就是她了。”
他轮椅上的黑脉藤蔓涌动着应和。
审讯室里,贝利西亚的哭泣似乎没有停息的意思。
倒是拉斐尔感觉到了什么,向玻璃侧目。
这隔着藤蔓的一来一回,虽然之前见过,却依旧看得泰尔斯一阵不适。
拉斐尔深呼一口气,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女人起初一怔,随后才在对方的示意下,试探着接过手帕。
“谢,谢谢,”
妆容失色,满目通红的她用手帕擦拭着泪水,怯生生地望了一眼拉斐尔,羞愧难当。
“我……我不想哭的,只是……对不起。”
拉斐尔再度叹息,表情苦涩。
“没事的,”荒骨人皱眉看着自己的文件:“你在这儿很安全,没人会强迫你,没人能伤害你。”
“不!”
“兄弟会很厉害的,何况我在红坊街被劫走,失踪这么久……”贝利西亚反应过来,说到这里,微微变色:
“不,他们不喜欢叛徒和告密者……”
她慌乱起来,但拉斐尔打断了他。
“嘿,听着!”
拉斐尔握住她的手,严正地道:
“我会保护你的。”
贝利西亚一顿。
“保护我?”
贝利西亚用力挣脱拉斐尔的手,倒是让后者有些不好意思。
带着低低的啜泣,哭花了妆的贝利西亚讽刺一笑。
“对啊,你确实很英俊,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坏人,至少不是兄弟会那样的渣滓,”她脸上的讽刺慢慢消失,留下深深的恐惧和凄然:
“但你不够,你保护不了我的……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恐……”
正在此时,拉斐尔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
笑得很肆意,很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