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农历二月十三,萧祁仍旧没回来,这下,陈氏就坐不住了,总想出门找人,又不知道去哪里找。
陈氏一着急,嘴上起泡,吃不下睡不着,油灯到了半夜才灭。
林月纱放下针线,打了个呵欠。
继兄杳无音信,她也着急,甚至想去小木屋找麻子脸,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是麻子脸给继兄送的消息,现在她已经回家多日了,二人却一直没露面。
麻子脸是个厉害的人物,连泗水城的乌嬷嬷都是他手下的探子,那他自然身份不凡。
林月纱不担心麻子脸,去泗水城地盘还能混个琴师,就和自家后院一样,蓝眼珠都被骗过去了。她是忧心萧祁,本事不大,人还很二,容易惹上烂桃花。
她这么想着,正要吹灯,突然听见院子里有动静。
林月纱推门出去,愣了愣道,“大哥,你回来了?”
陈氏和萧成贵已经睡下了,这几日休息不好,林月纱不打算叫醒爹娘,刻意压低了音量。
“嗯,回来了。”
萧祁很疲惫,因为受伤,他休养了一段才回家。
“你身上有血腥味,是不是受伤了?”
林月纱吸了吸鼻子,她是大厨,对于气味很敏感,接近萧祁就闻到了,在血腥味中,还有一抹草药的香气。
被碰到胳膊,萧祁微微皱眉,又被自家小妹看穿了。
“大哥,你先进来,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
趁着娘陈氏没醒,林月纱有太多疑惑需要解决,顺便找继兄串口供。
“小妹,小伤无碍,我没事。”
萧祁拒绝,林月纱坚持,她就差把他的衣衫扒下来了。
伤在胳膊处,虽然看起来不严重,可若发炎感染,可会死人的。
林月纱不依不饶,萧祁只得脱下外衫,露出左边的肩膀。
伤口虽然不深,却带了毒,最近他一直在解毒,直到流出鲜红的血,才算好转。
因为着急露面,他扯动了伤口,纱布上被血浸染了。
“你还说这是小伤!”
上面的伤口很深,往外翻
着肉,还没愈合,只是这么看着,林月纱都替萧祁疼。
她打了一盆温水,轻轻地擦拭伤口边缘,而后抹上一层药膏。
蓝眼珠别的用处没有,给的药膏却很好用,她胸前的伤,也才十几日就长好了。
林月纱指尖冰凉,蘸着药膏涂抹在伤口上,萧祁却觉得滚烫的,他想挪动身子,却被林月纱阻止。
“大哥你别动,这伤药可不能浪费了。”
林月纱皱眉,表情很是认真。
“大哥,你和爹娘说,我和你在山上,是不是有人给你送了消息?”
上好药,又换了一块新纱布,林月纱问道。
“是一个麻子脸。”
萧祁抬出自己的马甲,老实地回道,“娘亲若是得知你有危险,又要不好了,所以我就答应帮着他撒谎。”
萧祁假装不知情,“那你这段时日,都在山上?”
“大哥,这话我还想问你,这段日子,你躲在哪呢?”
蛮子早已退回泗水城,镇上恢复平静,然而萧祁却迟迟不出来,好不容易回家,身上却带了伤。
难不成真如娘亲所说,是被蛮女看上,掳到泗水城去了?
萧祁:“……”
当时只想着先糊弄陈氏,却没考虑到谎话穿帮的事,萧祁很头疼。
“我被云兄安排在一处山上,山里有野兽。”
一时想不到说辞,萧祁就把所有的问题推给麻子脸,反正这个马甲,以后未必有露脸的机会了。
因为给自家小妹造成不好的印象,这让他很窘迫。
“小妹,你还没说,那云兄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何要照顾咱们?”
萧祁板着脸,盯着林月纱的眼睛,林月纱莫名地心虚。
什么关系,这怎么好解释呢!
“他是成年男子,而你是未及笄的姑娘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坏了名节,你以后怎么嫁人?”
萧祁把林月纱拎出来,装模作样地教训道。
“这次,我替你隐瞒娘亲,只说是你我二人在山上几日。”
萧祁强调二人编造的谎话,林月纱赶紧乖乖地点头,她
也是这个意思。
不管如何,麻子脸是好人,不该被诋毁。
至于大哥到底知道多少,萧祁不提,她也不说。
“当时如果不是云大哥在,我就被人流推倒了。”
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过是事急从权,总得找个隐蔽躲藏的地点,而且那几日,林月纱在小木屋过得很好。
麻子脸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该遭人诟病。
“大哥,人家救的是我的命,你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啊?”
只要萧祁对麻子脸表达不满,林月纱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