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雪闯下弥天大祸,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牵扯进来的人众多,白知府感到很是头疼。
“端阳节邀请几位小姐来做客,你为何选择放一串屁那个给定丰定亲?”
白知府质问严氏,他现在很后悔,当年说亲,家里给他选中的是个长相平平的大家小姐,而他非要看脸,顶着娘亲的压力,娶了严氏进门。
脸有何用,脑子进水啊!
“老爷,您怎么如此粗俗。”
严氏受不得了,立马反驳,她也不想让李若雪进门,还不是李若雪算计了儿子。她早知道李家姐妹蠢笨,就不应该暗示李若霜,最后酿成大祸。
“粗俗个屁,放屁的又不是我!”
白知府破口大骂,平日有什么都隐瞒,现在惹祸找他商议,他上哪去想法子?
“爹娘,现在吵架无济于事啊。”
白悠然跺跺脚,她的意思是,趁着现在还没传开,自家先把方嬷嬷和康嬷嬷请回来,问问二人的看法。
女学里出了丑事,说出去影响的不是一位小姐的名声,如果能把事情压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好。
赵粉蝶死了,不如就让李家去解决,给丰厚的赔偿,就不怕赵家不答应。
“你以为赵家是傻子不成?辛苦养大的女儿死的不明不白,为钱财可忍下这口气?”
白知府摇头,赵家和李家敌对不是一日两日,若赵家抓到李家的小辫子,定然趁此机会大做文章,把李家从知府的位置拉下来。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赵大人,必然闹个不休,给多少银子都没用。
“何况,你也说了,在场的目击者还有另一位赵家小姐。”
如果只有女儿和林月纱知情,白知府必然狮子大开口,以此威胁李家,先要一笔银子再说,李家理亏,若是识相点,自己主动解除两家的婚约,损害不到白定丰的名声。
“悠然,当时你不应该喊叫,让其余人知情。”
知情人越多越复杂,现下可倒好,女学几十位小姐都知道了,得知赵粉蝶被李若雪捅死,根本无法
改口。
“爹爹,我太害怕了。”
白悠然也很是懊恼,她还不如林月纱镇定,至少看到李若雪杀人,林月纱没有尖叫,她失落地道,“我果然不如她。”
“这是什么话,林月纱肯定吓傻了才没尖叫。”
严氏见女儿还在纠结,安慰地道。
白定丰无语,娘亲护犊子的本领一等一,他对娶谁没有特别的想法,只想找个厨艺好的或者贪吃的,这样二人比较有共同语言。
只是李若雪杀人,就算此事最后被李家压下来,两家的亲事也得吹了,他不想半夜提心吊胆,担心被李若雪在心口处扎刀。
巫蛊之术,还是从话本里看的,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李若雪不但相信,不考虑后果在女学扎玩偶,比傻子还不如。
“爹,为今之计,咱们还是撤清和李家的关系,千万不要牵扯进去。”
白定丰沉思良久,最后道,“您别怕儿子被影响名声。”
被影响是肯定的了,李若雪那性子,破罐子破摔,最后还不一定说出什么话来。
白家人苦思冥想想不出法子来,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一夜过去,第二日女学又恢复了平静。
众位小姐很沉默,林月纱以为一切都是梦,在赵静雅惊恐的眼神中,她才相信一切真实地发生过。
“你们回家以后,有些该说有些不该说,都要考虑好。”
方嬷嬷把人叫到前院训话,言语中有为李若雪遮掩的意思,“试想一下,你们中间有人动刀杀人,女学以后没了名声,而你们是女学出来的,因名声而影响亲事就得不偿失了。”
对此,林月纱嗤之以鼻,她很讨厌被连带。方嬷嬷的话相当于某个小镇上出现个杀人魔,导致别人提起小镇,就记住了杀人魔,仿佛每一个人都是杀人魔一般。
众人相互耳语,最后选择沉默。
“赵姐姐,你怎么办?”
赵粉蝶的心眼太多,赵静雅却是个老实人。离开之前,林月纱拿着小包裹,特地到赵家姐妹的房里和她告别。
这间房,初到女学的时候她来过,墙角的老鼠洞还是她堵住的。
才多久,物是人非。
“还能怎么办。”
赵静雅在整理赵粉蝶留下的遗物,闻言只有苦笑。她没照顾好堂妹,让粉蝶死于非命,虽然罪魁祸首不是她,她也有很大的责任。
回到赵家,见到叔父,还不晓得如何交代。
已经有下人给应城赵家送信,几日后赵家的人会来府城奔丧。
“分明是李若雪行凶,你无法预料的啊。”
赵静雅性子淡,习惯置身事外,从不挑事,在女学的一众小姐里算是难得了,林月纱担心她被家人责难。
“哪里有那么多的对错,长辈说你错,对也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