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姜府,姜宝珠正在给许氏烧纸钱,她面色已经平静多了。得知小喜已经确定被流放,姜宝珠没有说什么。
“宝珠姐,一步错步步错,既然小喜做了这样的选择,她自食恶果,也怪不得旁人。”
林月纱又担心姜宝珠太心软,最后跑到衙门为小喜求情。
错了就是错了,而这样的错处,终究让人无法原谅。
“我晓得。”
姜宝珠心里难受,上辈子,小喜是为她死的,所以,这辈子就算重生了,小喜对不起她,她除了失望难过以外,并没有什么愤恨的情绪。
有些事,注定不能回头了,她不能,小喜也不能。
“什么时候流放?”
听说衙门流放,都是一批一批,一起走,没有固定的日子。
“就明日,说是赶在农历四月初一以前。”
林月纱沉默片刻,而后回道。
这个时间,也是她特地找如意打听了,得到准确的回复。
“那好,主仆一场,我去看看她吧。”
姜宝珠站起身,用手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眼中没有波动,不悲不喜。
流放的路上很苦,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听说,不少犯人在路上生病,硬生生地被折磨而死。姜宝珠给小喜准备一口小锅,几包药材和二十两银子。
至于能不能活着到西北,只看小喜的造化了,这也算全了主仆的情意。
“这个,你自己决定。”
林月纱没说什么,她不是很能理解姜宝珠的所作所为。
被身边下人背叛,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姐妹俩沉默对坐,姜宝珠喝了一口水,缓缓地道:“月纱妹妹,你是不是很不理解,觉得我太软弱和良善?”
林月纱点点头,不过姜宝珠是个念旧情的人,无愧于心就好,反正和小喜,也没再见的机会了。
“我说这些,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但是,我曾经做过一个长长的梦。很真实的梦。”
姜宝珠把上辈子的事,说成是梦境,而她跳河后,又再次醒来,回到原点。
所以,一直以来,她很忌惮何兴,却对小喜不设防。
林月纱惊了,难道说姜宝珠是重生的?若是重生的人,一切解释得通了。
“所以,我欠了小喜,这次正好还给她,两不相欠。”
姜宝珠说完,幽幽地叹口气,她只把东西给小喜,却一句话不想说。
是与非,对与错,发生就发生了,谁也挽回不了,她不想等那一句歉意。
林月纱和姜宝珠分开,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原来,这个时空如此神奇,她既然可以穿越,那么姜宝珠也能重生。
现在,林月纱得知了一个大秘密,但是她不会说出去。
带着白茶去了黄牙人的牙行,黄牙人正着急上火,看到林月纱来了,仿佛见到救世主。
“林小姐,您可算来了。”
黄牙人答应林月纱留一日,奈何有人看上了庄子,并且提出现场交接给银子。
眼看银子就要飞走了,黄牙人很心酸,因为他根本不确定林月纱能不能买,是否看得上。
马上就可以成交的生意,为自己的承诺,黄牙人决定再等等。
“就让安家三口人和咱们一起看庄子吧。”
林月纱带了足够的银钱,只要合适,她就买下来。
“那好,那没问题啊。”
黄牙人彻底松口气,他真怕这边生意不成,又给耽误了,那真真是没地方哭去。
从牙行坐马车,一路到庄子上。
现在还不是农忙时分,有村人在地里松土。
白茶家是村里的,对土地懂一些,那成片连着的黑土地,是正经的肥田。
“小姐,这片田地很不错。”
安大伯下了马车,蹲在田间地头,看到土地很是欣喜。
南北的肥田不同,北地虽然气候严寒,但是黑土地种出来的粳米,都是上等的,在南边售卖很贵,也只有大户人家才吃得起。
这样成片的田地,不零散,让人看着就舒服。
“周围一百亩,都是庄子上的田地。”
黄牙人叫来一个佃户,
对土地做介绍,包括庄稼的亩产。
林月纱对此不太懂,但是看安大伯的表情,这些田地的确是好的。
考察完田地,一行人直奔庄子上。
庄子的主人,在里面挖了水塘,从山上引下来的活水,在水中养鱼,养莲花,这活水,冬日上层会冻住,但是不耽误凿冰抓鱼。
屋子如黄牙人介绍那般,都是新建的,很是气派。
“林小姐,黄某的信用您就放心,这庄子只要挂出去,一日之内必定成交。”
黄牙人带着钥匙,随意打开几个房间,内里的布置,林月纱都很满意。
三千五百两银子,不但不贵,相当于捡便宜了,她很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