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说话不可能,一旦秦南烟到周氏近前,会立刻发现不同寻常。
周氏的脸色呈现不自然地灰白,而丫鬟上了太多胭脂,又显得过于的白,在油灯的照射下,又变成惨白惨白的颜色,看起来很瘆人。
“小姐,您就别为难老奴了,夫人现在刚睡着,您就远远看一眼就成,这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婆子搬出秦老太太,她一身冷汗,时刻提防秦南烟发疯地上前,那样闹出去可不好收场。
“好吧。”
秦南烟冷静片刻后,答应下来。
丫鬟打开床幔,秦南烟站在三米开外看一眼,也就是片刻,床幔又放下来了。
当她是傻子吗?若是活人,就算睡着了,有呼吸在,胸口是上下起伏的,而娘亲没有。
秦南烟印证自己的猜测,问老婆子道,“其实我来找我娘,也是想要一根金镶玉的簪子。”
娘亲走了,罪魁祸首是秦家的所有人,这笔账不能不算,秦南烟已经想好了法子。
“簪子?”
老婆子恍惚记得周氏是有这么一根簪子,周氏死后,下人随意瓜分了周氏平日身上带的首饰,而剩下的嫁妆等物,秦老太太列了个单子,没打算给秦南烟。
把孙女嫁过去,不过是一场交易,为了安抚林书生,秦家也不准备赔本。
“簪子的金边很少,是不值钱的碎玉。”
金镶玉的簪子是原本是一根玉质温润的玉簪,周氏当年的陪嫁。
秦南烟一岁的时候抓周,曾经抓过这根玉簪,但是那会儿她力气不大,抓起来扔到地上,玉簪碎了好几节。
周氏觉得玉簪有纪念意义,舍不得扔掉,就找京城里的匠人用金子接在一起,这么多年偶尔会佩戴。
秦南烟要那根簪子,不仅仅是为纪念。
府上的人不晓得,那根簪子是周氏把一部分银子存在万通钱庄的信物,秦南烟不想便宜了秦家人。
“这根玉簪对我很重要,你们若不给本小姐找出来,那……”
那就把娘周氏叫起来问,
秦南烟话音未落,婆子立刻答应了。
她扫视了几个丫鬟婆子,发现其中一个神色惊慌,猜测是那丫鬟拿着的,忙把人叫出来。
瓜分周氏的首饰,秦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被秦南烟闹出去,少不得加一项偷盗钱财的罪名,丫鬟很是害怕。
“如此,你们不要打扰我娘休息了。”
秦南烟拿到簪子,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婆子立刻给秦老太太回禀。
“她可是发现了什么?”
这边,秦老太太在焦急地等待消息,谁也想不到安稳几日秦南烟突然闹出来,反倒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会儿,她有很不好的预感,担心亲事会被破坏。
“没有,老奴办事您放心,小姐没有丝毫的怀疑,毕竟她看到夫人在睡觉呢。”
婆子打包票,反复保证,秦老太太终于打消怀疑,秦南烟应该猜不到周氏已经没了,若是小丫头得知真相,一准儿寻死觅活,不可能那么镇定。
“最近她身边可有异常?”
秦老太太要求下人把秦南烟看住,千万不要在最最关键的时候闹出幺蛾子来,把人稳住,最后这两三日是关键。
经过今日,给了秦老太太提醒,她让下人去周氏那搜罗点东西,这几日派人给秦南烟送过去,做出母亲关心女儿的假象。
“倒是没有。”
婆子想了想,小姐被软禁,来的人只有林书生和林月纱,剩下的就是府上看管的下人。
“您的意思,小姐有异常是林小姐撺掇的?”
婆子有些不确定,秦南烟嫁进林家,和林月纱不发生关系。
“不会,听说林月纱一直忙着讨好林家老太太,是个掉钱眼里的财迷,没好处的事她能干吗?”
一个乡野农女而已,好不容易认祖归宗,把林家看得无比重要,这样的人会来撺掇?怕是没这个脑子。
“老太太您说的有道理。”
婆子拍马屁附和一番,又听秦老太太道,“月娥那丫头倒是个心眼多的,就怕她娘没了她心有芥蒂,所以最
近别让她来府上。”
真正让秦老太太心怀芥蒂的是林月娥,小小年纪办事狠决利落,而且林月娥手里有不少银子。
秦南烟不管婆子如何回禀,她快步回到屋子来找玉梨,现在府上得用的人只有玉梨,另外一个是在厨房上烧火的粗使婆子,是周家的人。
当年周家不放心嫁进门的周氏,安排了个眼线,这么多年一直没太用的上。
“你们谁干的,竟然敢对我的丫鬟动手脚,都不想活了?”
秦南烟看到玉梨脸色红红,上面是乱七八糟的巴掌印,当即怒火中烧,“你们不过是下人,就是一条狗,以为靠着祖母就能高枕无忧了?现在看着本小姐,是你们有利用价值。”
秦南烟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