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兰叫板,在场的众人,最后没一人为李若雪说话。她们同情李若雪的遭遇又得罪不起卫兰,唯有沉默不语。
“卫小姐请咱们来是为西北军需出一份力,我看账册上,李若雪捐了一箱子首饰,真是大方。”
林月纱转移话题,低头查看账册。
“多做善事,本是为给腹中的胎儿祈福,谁料好心来参加募捐,却……”
庞庞一琢磨,李若雪实惨。
“哼,不就是一箱子首饰,眼皮子浅的才一惊一乍,本小姐捐她二倍!”
卫兰一怒之下,说话没经过大脑,在反应过来后,她很后悔,想要把说出的话收回来,却抹不开脸面。
她看一眼林月娥,示意林月娥给她一个台阶下。
然而,林月纱正在低头若有所思,没有注意到卫兰使眼色。
“许是我眼皮子浅,只带了几件首饰,既然卫小姐如此大方,我愿意捐出我作为主厨的酬劳。”
林月纱把话头堵死,不给卫兰反悔的机会。
“你……”
卫兰气得跳脚,她费心费力地揽活,就为洗白自己的名声,谁料事与愿违,反而为自己扣上恶毒的帽子。
墨冬认罪,她更是无可辩解,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气。
“本小姐又不是山野农女,卫家从三代以前就很有钱了。”
卫兰瞪了林月纱一眼,大话说出去,只能照做,她越来越怀疑是李若雪挖的坑。
“卫小姐,你是募捐的发起人,原本记账的是墨冬,然而现在墨冬自尽,是不是得换人了?”
林月纱一脸为卫兰着想的表情,说道,“账目公开,咱们到底募捐多少,送入典当铺子还是拍卖出去,总得有个章程。”
“对啊,银钱到手后,是采买军需送往西北,还是请镖队押送银子呢?”
有林月纱带队,众位小姐接连提出质疑,算是把闹剧翻篇。
“这……”
卫兰想到来王府别院之前,她娘说的那些话,银钱必须由卫家来掌管。
现在记账的墨冬死了,得有人手接替
,然而她牢记她娘的提醒,不可放权。
“你们的意思,难道是不信任本小姐吗?”
卫兰很恼怒,以她的地位,也有人敢站出来和她唱反调。
“卫小姐,我是为你好,你不可能为银钱所动,但这么一大笔银子,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贪墨,欺上瞒下,你也未必知情啊。”
林月纱用墨冬举例道,“墨冬姑娘深得你信任,却也背着你做出这等行径。”
话里话外的意思,别反驳,反驳就是你指使墨冬的。
卫兰张了张嘴,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如果不信任本小姐,那你也可以……”
卫兰的募捐的银子她做主,若是林月纱质疑,就自己召集众人举办募捐大会,她不拦着。
“要不就这样吧,我们推选出几人共同管账册如何?”
庞庞推出林月纱道,“我选月纱,她做过生意,算盘打的那叫一个溜啊。”
推举的几人不能是一伙的,避免相互勾结贪钱,选出几个平日有龃龉的,众人相互监督。
众位小姐投票,出乎意料的是,林月纱和李若雪的票数最高。
“好,哈哈!”
庞庞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卫兰不买账,若卫兰不答应,她就把首饰带回去,换个方式再进行募捐。
最终,卫兰迫于无奈只得点头,心里盘算怎么给娘亲交差。
私下里,林月纱问庞庞道:“你明知道卫兰是皇后亲妹,怎的还和她唱反调,不怕被报复吗?”
一二品大员之女,大多选择做鹌鹑,这种场合最容易枪打出头鸟。
林月纱为了银子铤而走险,庞庞却没理由这么做。
“不怕。”
庞庞哼了哼,却没说原因。
林月纱不再追问,心里却琢磨,京城高门家的小姐,没有一人简单,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很可能在扮猪吃老虎。
到了下晌,募捐结束。
林月纱和卫兰等人统计众人的首饰估价,最后估算出二十多万两银子。
积少成多,募捐的数目是一笔庞
大的巨款,难怪卫家不肯放手。
“二十多万两啊!”
众位小姐面面相觑,很是震惊。
“这只是对首饰的估算,若是拍卖出去,只多不少。”
京城不缺冤大头,李若雪拿出来的首饰,上面那颗硕大的红宝石,就值千两银子。
难怪李若雪那么作,最后仍旧如愿嫁给白定丰,有钱跟着,娶个财神进门,白家不亏本。
众位小姐们参与了募捐,如何保证一个铜板不差地变为西北军需,是个难题。
卫兰真想把这些事逼撵走,怎么分配是卫家的事,和众人无关。
“毕竟是咱们每个人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