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摆手,示意林月纱淡定,并没有那么夸张。
“十六寨的寨主杨清原来在军中任职,因得罪了小人遭到构陷,不得已跑到四十八寨来。”
杨清为人正气,最厌恶抢男霸女欺压百姓之事,所以和其余男寨主关系一向不怎么样。
“以一敌四十三寨。”
林月纱无语,这还不够夸张?剩下的三个女寨主和杨清大概站在于秋娘这边,但是也无法和四十三寨的人手抗衡。
加入四十八寨的男子,大多是穷凶极恶的恶徒,剩下有良知的好人,不肯同流合污,入了杨清的寨子。
“所以说,你也看到了差距,这也是我们没法子和官府做生意的原因。”
内部矛盾可以解决,若是吃里扒外,容易被余下四十七个寨子排除在外。
林月纱闭眼,轻轻地叹口气,平心而论,王秋兰在采买军需上有点能力,却也达不到可以说服四十八寨的程度。
四十八寨的出产不愁卖,因而不会选择为军需做供给。
还有一点,边关战事,正是四十八寨浑水摸鱼的好机会,一旦边关稳定,官府说不定就会加派人手围剿四十八寨,对他们不利。
“林姑娘,奉劝你一句,四十八寨水很深,你还是想其余的法子吧,把精力放在说服这些人上不值得。”
百姓对四十八寨有看法,感叹老天无眼,那些恶人竟然活得滋润。
连翘一走,白茶立刻道:“小姐,奴婢看四十八寨凶险得很,咱们不如早点离开。”
这样一个毫无规则之地,难怪百姓们谈之色变。明事理之人是有的,却占了极少数。
“天一亮咱们就下山,先从长计议。”
西北将士吃一口肉不容易,零散收购不是长久之计,最后还是得想办法从四十八寨入手收购。
况且,四十八寨占地广,高山下有成片的天然草场,是最佳的养殖地。
在周边的城池收购,运输的成本太高,再者说,有些是卫家的地盘,一旦己方收购猪肉等物,没准会被以各种理由扣下。
账本上记得清楚,王冰兰之前这么干过,衙门以怀疑其中是病死猪肉为缘由,把货物全部扣下,而后己方三催四请,货物石沉大海,再没半点消息。
耽搁时日多也就罢了,若是被扣下,出人出钱出力,最后血本无归。
于秋娘安排主仆俩住一间房,房内只有一床张。
简单洗漱后,白茶坐在椅子上,迟迟不见动作。
林月纱挑亮了灯芯,指着床榻道:“咱们早点睡,明早天一亮就下山。”
至少得去莫家送个消息,说不定大娘还在担心二人。
“小姐,您睡吧,奴婢守夜。”
白茶仍旧坐在椅子上,只有一张床,她怎么好和小姐同榻而眠,那是乱了尊卑啊,虽然小姐对她很好,又没架子,但是她不能那样做。
林月纱脱衣服的手一顿,笑道:“白茶,若有一日咱们不再是主仆关系,你还这么拘谨?”
二人早晚得做妯娌,再者说林月纱一向不太看中规矩。
“小姐,您是不打算要奴婢了吗?”
白茶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惊恐地问道,“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你看看你,至少有点志向吧。”
林月纱挑明了说,“看看龙井,志向是嫁给大英雄,那你呢,总不能不嫁人,一辈子跟在我身边。”
“奴婢不想嫁人。”
尤其来到第一寨,看这些命苦的女子,这种不想嫁人的念头更甚。
白茶羡慕严女医,专心致志做一件事,很有意义,而她除了伺候好自家小姐,找不到别的价值。
“厚粉姐姐说不想嫁人,将来等奴婢老了和她做个伴。”
白茶在外,只有这么一个朋友,她答应厚粉用自己的月俸银子请她吃饭,还没做到。
为了弥补,她一直在攒钱。
临行前,她去找厚粉告别,扑了空,让白茶失落好几天。
林月纱抽抽嘴角,齐鲁不愧是麻子脸的堂哥,左一个套路,右一个套路,林月纱作为知情人,因为答应了麻子脸,以至于不能对丫鬟说实
话,让她憋的难受。
厚粉再不出现,她要破坏之前的约定,告诉白茶真相。
主仆俩谁也没睡,坐在一起闲磕牙,说着说着,白茶打起呵欠。
“小姐,您听,外面有响动声。”
夜里,山寨安静,类似砸门的响动声明显,白茶瞌睡全无,当即坐直了身子。
林月纱打开门,院子里已经点燃了无数火把,大批的人聚集在空旷处。
“林姑娘,我们寨主吩咐,让我把你和白茶带下山。”
连翘快步跑过来,拉着林月纱就要走,“快点,不然一会儿来不及了。”
“我听到有响动声,是不是十八寨的人来报复了?”
林月纱猜测,毕竟第一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