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纱愿意去乌城跑腿,然而她对乌城没有半点了解,还有乌城城主千金,年纪,容貌,品行,这些都很关键,若是为战事让表哥做出牺牲,林月纱又不忍心。
“您真打算把我表哥卖了?”
林月纱反复确认,不死心地问道。
“不然呢,还有别的好法子吗?”
徐夫人摇摇头,她理解林月纱心中所想。
作为亲近的人,先考虑自己,再考虑别人,这本没什么错处,然而,她是护国将军府的人,生来注定是要上战场的。
乌城城主有意向要谈,大有可为,一旦说通了,己方可在乌城中通行,包抄异族,里应外合收复失地。
这是损失最小,也是最有效果的法子了。
“万一乌城城主是假意和咱们合作,背后另有算计,实则和异族联合怎么办?”
不是林月纱把人往坏处想,而是接触的上位者诡计多端,说的话未必可信。
“这一点,伯母也曾想过。”
百十年来,乌城一直处于三不管地带,也比较中立,眼下异族占领大齐西北边城,打破了平衡,这对乌城没一点好处。
唇亡齿寒,若是异族继续入侵,占领大齐的领土,那么乌城迟早是异族的囊中之物。
如此看下来,和大齐合作,乌城必定出自真心。
何况,乌城城主只有一个千金,宠上了天,不会轻易地拿女儿开玩笑。
“此番你去乌城做客,就代表我,我们徐家有诚意迎娶城主千金,希望乌城城主开放城门,助我大齐将士一臂之力……”
另外,乌城富足,若是可以的话,再薅羊毛,支援己方军需。
“这条件是不是有点苛刻了。”
林月纱很愁,目前是大齐求着人家乌城,己方本就低人一等,她提出无理要求,不会被从城门上扔下来吧。
“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卖给乌城难道不要收好处的吗?”
徐夫人对儿子很有信心,狗子虽然呆头呆脑的,还挺值钱。
让徐达在这个节骨眼娶亲,徐夫人心里不是滋味,若是可能,她希望徐达找个中意的女子,因而虽然时常催婚,却也别有别的举动。
“月纱啊,你知道伯母为何一直想生女儿吗?”
徐夫人拉着林月纱的手,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自打我懂事开始,护国将军府的男丁就要上战场,我爹,大哥二哥,还有叔伯……”
战场上难免有意外,流血甚至是殒命,生死离别,徐夫人见了太多太多。
“若是我生了女儿,就可以把她打扮的美美的,看她成亲生子,安稳度日……”
然而,她的希望破灭,生下了徐达。
徐达小时候,徐夫人经常带着徐达回娘家,被护国将军府的武学师傅教导,她对儿子严厉,甚至外人看不过眼,说她一句狠心,徐夫人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做娘的也想让他过的自在一些,但是我不能。我若是对他松散,是害他。”
徐夫人知道,自己在这个地位,有朝一日,儿子徐达也会上战场的,与其临时抱佛脚,不如未雨绸缪。
在战场上,无人讲情分,只讲胜与败,生与死。
“伯母,那您和他说过吗?”
林月纱静静地听着,其实最开始她也误会过徐夫人,后来又突然的理解了。
“没说过,也不会说,我不求他理解。”
徐夫人摇摇头,继续做个坑儿子的娘亲,她很欢乐。
家里就是这个气氛,这么多年倒也习惯,要真摆出母慈子孝的架势,反而让她浑身上下不得劲儿。
“你们小丫头,讲的一个感情,等到我这个年纪,你会晓得什么叫日久生情。”
真要有一颗真心,没有杂质,没有杂念,感情不是不能培养的。
未来的儿媳,美丑不重要,脾性只要不是过分狠毒,都可以改造,只要中意徐达就行了。
为此,徐夫人会真心对待,并不打算糊弄。
徐夫人说完,从头上摘下一支红宝石的金簪,用红布包着递给林
月纱道,“这是我婆婆传给我的,样式老旧,不过却有意义,你见那城主千金合适,就把金簪交与她。”
林月纱郑重点头,把金簪托在手上,仿佛有千斤重。
第二日,紫苑气愤地带着齐鲁归来,他又被齐衡那个小人给骗了!
“是您太天真,情敌的话也相信。”
齐鲁忍不住,嘲讽了紫苑一句。
堂弟早就开始惦记林月纱那小丫头了,怎么可能告知紫苑林月纱的下落。这不,他们从乌城出来,得知林月纱刚好去了乌城,两边又岔开了。
“啊呸,当初我和齐衡做生意,他怎么说的?”
紫苑气炸,做生意多年,坑骗各路人的银钱,就没见过比他还不要脸的,自从遇见齐衡以后,紫苑突然动摇了,他不是那个最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