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纱脸上的不耐烦刺激到了宣瑶,她为和萧祁在一起,放弃爹娘,哪怕是和他在一起浪迹天涯,她都是愿意的。
卷着小包袱从家里逃跑,她没有退缩。而萧祁可好,在她爹找上门时,说什么高攀不起,和她撤清关系,真的是懦夫!
“你大哥呢?”
宣瑶没心思理会跪着的老大娘,让人走了,跌一跤她就当自认倒霉。
“不知道。”
林月纱摇头,她的确不知道继兄在哪里,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宣瑶。
十二月十八,何兴迎娶宣瑶,马上渣渣一家亲了,她大哥终于要脱离苦海,不然被狗皮膏药黏上,还有一番口舌官司。
“宣小姐,还没恭喜你呢。”
林月纱做了个恭喜的动作,何兴也算是个不错的青年才俊,至少早早地中了秀才。
“你是故意的。”
宣瑶恨不得咬断牙齿,甚至想把林月纱从山上推下去,这个小贱人,幸灾乐祸的样子真可恨!
“既然宣小姐要成亲了,在成亲之前,还是积点口德。”
姜宝珠挡在林月纱面前,很是厌恶地看一眼宣瑶,宣瑶虽然不讨喜,配何兴却绰绰有余。
何兴这人野心很重,只要自己能上位,愿意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女人。
上辈子她嫁给何兴,得知何兴有一个红颜知己,跟了他几年,死心塌地,而何兴却在镇北王府管家表示喜欢那个女子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人送进去伺候。
后来,那个女子受辱后自尽了,而何兴没有一点伤感,仍旧每日饮酒作乐。
宣瑶本想拉着姜宝珠和林月纱大吵一架,被丫鬟小倩拦住。
周围的香客越来越多,路过的时候都会看一眼,万一遇见熟人,回府告诉老爷,不但小姐要受到责罚,她也好不了。
小倩在宣瑶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宣瑶这才按下怒气,匆忙地继续爬山。
为不和宣家主仆在一起走,林月纱一行人特地停下来。
“这个宣家小姐,真是让奴婢长见识了。”
浅绿撇撇嘴,小门小户的丫鬟不懂规矩,真刁钻,众目睽睽之下,提起外男的名字也不知道脸红。
“那个宣小姐,为什么打听你大哥啊?”
张晴儿听出点门道,好奇地问。
“她也不知道哪里有毛病,大晚上的背着小包袱来找我大哥私奔。”
林月纱为自己的继兄解释,二人根本没什么交集,只在很久以前,继兄做好人,帮着宣家小姐修过马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多情?”
张晴儿惊了,这若是在京都的高门大户,宣瑶的行为可以为整个家族蒙羞,族中未出嫁的女儿,亲事都得受到影响。
发生这等事,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张晴儿细细地讲了讲北地和京都的不同,而边城女学,完全是按照京都女子的规矩来的。
林月纱叹息一声,只感到更加的暗无天日,她希望女学挑人的标准高点,把她刷下来,这样她算是逃过一劫了。
约莫等一刻钟,一行人这才结伴爬山,一口气来到玉檀寺的山门口。
玉檀寺坐落咋半山腰,是一处有几百年历史的古刹。
四周松柏长青,松柏上挂着落雪,隐约还可见金色的琉璃瓦。
山门口,站着几个知客僧小和尚,专门来接待大户人家的女眷。
“浅绿姑娘,您来了。”
知县夫人信佛,偶尔来礼佛,一来二去,小和尚和浅绿熟悉了。
“是啊,给我们一间大点的厢房,雪若是下大了,今晚我们小姐就在厢房休息。”
浅绿说完,熟悉地塞给知客僧一块碎银子。
玉檀寺内并不留女眷过夜,所谓的厢房,正在玉檀寺后院的后山上,有几排屋子,供远道而来的香客们休息。
知客僧小和尚在前面带路,一行人绕过前方的大殿,来到后院厢房。
林月纱第一次来,以为寺庙的修行之人清苦,却想不到厢房摆设意外地奢华,家具竟然全部是黄花梨木的,进门处,还有一个多宝阁。
“女施主是第一次来吧,咱们寺院的厢
房,是镇北王捐赠的。”
知客僧解释一句,既然是捐赠,就和玉檀寺关系不大,平时和尚们也不住在这里。
林月纱点点头,听到小和尚提起镇北王,面色变了变。
糟糕,最近躲在家里太安逸,导致她得意忘形了!出门竟然没有一点准备,至少也得涂花了脸啊!
“今日午时后,镇北王也会到寺院来,住在最后一排的独立小院,女施主无事不要外出,以免冲撞了。”
知客僧想起来什么,特地提醒一句。
这下,姜宝珠面色也不好了,她看了看林月纱,后悔自己选这么个日子上香。
“这一路上山,还有点饿了,浅绿去叫素斋,我们休息一会儿,喝点热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