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妍沉默,导致林月纱的误会更大,她现在对麻子脸嗤之以鼻,亏二人共处,麻子脸始终对待她很君子,她就把对方当好人了,果然啊,看人不能只看表象,是她太实在。
麻子脸为啥对她不动手脚?林月纱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当即找到答案。
萧祁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多次翻车,并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从原本的救命恩人,成为林月纱厌恶的对象,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此时,他已经带着刘全和手下白影偷偷地下山。
“公子,咱们把大壮留在山上,是不是……”
刘全回头看着黑漆漆的山顶,想到被人放着绳子扔下来,他闭上眼,不敢再回去。
方大壮是个仗义的,对贺娘子说,只要贺娘子放过几人,他愿意留下。
贺娘子虽是山匪,却也喜欢方大壮忠心仗义的性子,思考一番便答应下来,趁着天黑,让手下用吊篮,把几个人放下山。
“公子,不如咱们去报官吧?”
刘全提议,己方一共三人,上山都找不到出路,只得求助衙门。
方大壮不惜牺牲色相,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三人的安危啊!他们下山之时,其余的镖师们嫉妒得疯狂,眼睛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
“不可。”
萧祁摩挲着下巴,最后否定。
山匪们虽然行事没有章法,却很看重一个信义,他们下山相当于把方大壮留下做人质,万一己方报官让山匪得知,方大壮的安全得不到保证。
刘全一听有道理,冷汗都流下来了。
“大壮兄弟留在山上,看那贺娘子对他有几分真心,想必不会为难他。”
白影大胡子替自家主上找个说辞,他们得加快进京的步伐,至于方大壮,留给其余人解决。
刘全左思右想,绞尽脑汁也没想到好办法,又不能报官,三人只得另寻法子。
眼下,银钱有一部分被山匪搜走,大胡子更不用说,兜比脸都干净,一干人等嗷嗷待哺,山匪把他们撵下来都没供饭。
摸着
咕咕叫的肚子,刘全一筹莫展。
“公子,咱们没银子啊!”
顾不得担心方大壮了,马车不见踪影,没银子没吃食,刘全打算厚着脸皮去村人家讨几个馒头,希望不被赶出来。
“有,我有钱。”
萧祁很淡定,这些山匪搜了个遍,也没找到他藏银钱的地方。
“对了,公子,小姐给您的银钱您藏在哪里了?”
周围无人,刘全还是四面看一圈,鬼鬼祟祟地问道。
公子身上的银票是最大头,是一行人进京的盘缠,还有在京城落脚的本钱。
“就在下面。”
萧祁说完,脱下鞋子,露出突兀的小鸡啄米图袜子来。
“刚刚山匪摸了摸,没有啊,难道您把银票藏在鞋底的夹层里了?”
刘全疑惑,可是鞋底的夹层,山匪也检查过了,袜子也被公子脱下来,并没有银票。
“在这里。”
萧祁抽了抽眼角,用手摸着小黄鸡,片刻后,小黄鸡开了口子,里面赫然是几张银票。
刘全和白影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萧祁变了个戏法,藏钱地是林月纱的主意,是个小障眼法。
“小姐高明啊。”
刘全感叹一声,既然银子没丢,他就不必为三人进京的口粮着急,被突然有钱的狂喜淹没,刘全忘记了还在山上受苦的方大壮。
……
山野间,夜风清凉,花香沁人心脾,让林月纱心情逐渐转好。
马车上的帐篷已经被放下来,青杏和七儿铺好被褥,林月纱特地爬上去看了看,对肖大壮的改造越发满意。
赶路一日,众人都有些疲惫,林月纱很早就睡下了。
半睡半醒之间,她听到有马蹄子的响动,林月纱琢磨这附近就是官道,兴许是有人赶夜路。
等第二日一早,林月纱惊奇的发现,自家的车队里突然多一辆外观奢华的马车。
早饭时,白悠然和严女医二人一起上了林月纱的马车,白悠然始终紧抿嘴唇,沉着一张脸,
让气氛很是紧绷。
林月纱本不想多事,奈何白悠然表现太明显,时不时地看她一眼,似乎在说,“问我啊,快来问我啊。”
在白悠然强烈的视线下,林月纱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看白姐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可是昨夜没睡好?”
“睡得可以。”
白悠然从没露宿过山野,有几分新奇,昨晚早早的睡下了。
早晨天不亮,她起身洗漱,发觉廖郎中正在一辆奢华的马车前,和一位穿着轻纱紫色衣裙的小姐说话。那小姐遮住了半张脸,可就算遮掩住了面目,只看眼睛,就足以让所有的花黯然失色。
白悠然有无力感,这样的相貌,是她嫉妒都嫉妒不来的,自己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