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纱本对自己的手艺有几分自信,可得到严妍高规格的评价后,她又有点不确定了。
二人正在闲聊,门口响起敲门声。
白茶去开门,门口站着掌柜和一个陌生的丫鬟打扮的少女。
“林小姐,抱歉打扰您了。”
掌柜硬着头皮来敲门,着实是打扰住客不应该,然而他又得到了楼上那位夫人的打赏,看在银钱的面子上,只得带着丫鬟来敲门。
“掌柜的,这位是?”
林月纱站起身,看了一眼丫鬟打扮的少女,疑惑地问道。
她心里有谱,应该是出手阔绰的夫人喜欢吃榛子酥,所以派丫鬟来了。
“林小姐,奴婢柳芽,我家夫人很喜欢吃您做的榛子酥,想请您去楼上一见。”
柳芽很是客气,又对之前找掌柜买榛子酥的行为感到歉意,因为是客栈后厨传过来的香味,主仆就想当然的以为是客栈的厨娘所做,有些唐突了。
“林小姐,柳芽姑娘,都是小的没说清楚,误会,误会啊!”
掌柜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背过身冲着林月纱使眼色,那夫人穿戴普通,但是气度不凡,选择他们客栈住宿很可能是为低调。
既然被请过去说话,少不得有好处。
“那好,柳芽姑娘带路吧。”
林月纱倒不是为好处,而是看柳芽言谈举止有度,而林月纱在女学学过规矩,猜测楼上那位夫人有些身份地位。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主要还是为给榛子酥做个测评。
林月纱随着柳芽上楼,直奔楼上天字一号房,先是和门口的丫鬟通传,等了片刻,里面又出来个丫鬟。
“奴婢香叶,林小姐随奴婢来。”
林月纱跟在香叶身后,绕过门外的厅堂,直奔内室。
天字一号房很大,门内有几个丫鬟垂手而立,林月纱扫一眼,就看出个大概来。
那位夫人多半是官夫人,富贵人家虽然不缺人手,却做不出此等礼仪来,而且官位不低于知府夫人,至少严氏没这个排
场。
虽说心中疑惑,林月纱不动声色,表现出晚辈的谦卑。
“小丫头,榛子酥是你所做?”
说话的夫人约莫四十出头,慈眉善目,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很是端庄,她穿着素淡,身上也没有过多的装饰。
虽说上了年纪眼角会有些许的细纹,不过却丝毫不有损她的美貌,反而多了一种岁月沉淀留下的从容,是年轻女子绝不会有的。
大齐女子嫁人早,到了夫人这个年纪,很可能已经做了祖母,林月纱对夫人很有好感,心中琢磨,若能淡定从容的老去,何尝不是一种优雅。
“回您的话,是晚辈所做。”
林月纱没有丝毫得意,而是迫切地等着夫人评价。
“既然你当是晚辈,不如就称一句伯母吧。”
庄氏对林月纱不住地点头,规矩不错又不显得木讷,说话有条理,也没有骄傲自满,是个可心的。
“庄伯母,您叫我相见,是为了榛子酥吧?”
林月纱表示,反正自己还要再做,若是庄氏喜欢,就让丫鬟送来一些,虽萍水相逢,既然相遇就是缘分。
“林丫头,把榛子酥的方子卖给我可好?”
庄氏示意林月纱坐下说话,家中有丧事,她最近情绪低落,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今日在房内,突然闻到烤榛子酥的香味,丫鬟见她意动,这才拿了银子去找掌柜,没打听清楚如此行事,很是冒犯。
“是啊林小姐,我们夫人竟然把榛子酥吃光了。”
柳芽劝说林月纱卖方子,实在是夫人难得喜欢,她们可以给出一个高价,这个价钱是酒楼拿不到的。
或者说,林月纱心里有什么价位说出来,只要不是过分离谱,夫人肯定答应。
“您能喜欢真的太好了。”
林月纱思虑片刻,虽说还有很多点心方,可做黄油是精髓,若是卖方子等于告知做黄油的法子,所以林月纱不会卖。
想到此,她说道,“庄伯母,实不相瞒,晚辈此行要前往京城,打算在京
城里开个铺子。”
开点心铺子,榛子酥作为招牌之一,若是卖了方子,这个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此番去京城?那真是巧了,我的家也在京城。”
庄氏只想买个方子,以后便于丫鬟帮着做点心,听说林月纱到京城开铺子,想吃榛子酥可以让丫鬟去买,她就歇了买方子的心思。
“庄伯母,您在京城必然见多识广,您看我做这个榛子酥,能不能打开销路?”
林月纱得知庄氏家在京城,当即忐忑的问道。
严女医的胃口不能代表所有人,林月纱在开铺子之前,得多多做功课,否则开了铺子赔钱,在京城赔钱和北地那还不一样。
“林小姐,您做的榛子酥飘着的香味就是一绝,更别说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