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纱自讨没趣后,睡了个安稳觉,第二日天不亮就被方嬷嬷喊起来。
“方嬷嬷,大厨房活计用不上你,让卫家下人来做就行了。”
林月纱指着方嬷嬷的手,“我在严女医那给你要了一盒药膏,你涂抹着,在结痂之前先不要碰水。”
“小姐,您忘了吗,老奴薅狗毛被王爷责罚,那叫一个惨啊,晚上就在狗窝边上支起个简易的床板。”
到后半夜,方嬷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黑暗中,有一道黑影袭来,吓得方嬷嬷顿时清醒,她定睛一看,大黑子就在她旁边不远,一人一畜,大眼瞪着小眼。
大黑子的眼神冰冷而冷漠,吓得方嬷嬷差点没了。
“方嬷嬷,我知道你是好心,昨晚洛公子正在气头上,劝说也没多大效果,你再忍两日,等他离京你就自由了。”
伺候狗不难,定期投喂,狗子又不会说话,不然这个形象定然对方嬷嬷激情辱骂。
洛王的惩罚已经算网开一面了,伺候大黑子总比被打板子强。
“小姐,您替老奴求求情,让老奴被打板子吧!”
方嬷嬷用帕子抹了抹汗,被打板子只是肉体痛苦,但她现在是被肉体和精神双重折磨。
“天不亮,老奴就得给大黑子喂骨头。”
大黑子每咬一口骨头,就抬头看她一眼,然而咔嚓咔嚓,把骨头咬的稀碎。
方嬷嬷感受到了威胁,仿佛自己就是那根骨头。
然而,大黑子没有再咬她,它在前面跑,方嬷嬷在后面追赶,跑了好几圈。
后来,她的体力跟不上了,大黑子好像后头长眼睛一般,竟然停下来等她。
“明明是老奴遛狗,却被狗遛了好几圈,老奴宁可挨打啊!”
方嬷嬷越说越心酸,最郁闷的是狗毛的马甲不保暖,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狗子的品种。
林月纱脑海里出现了画面,不忍直视。
“那就等募捐结束后,我再去求情。”
时辰不早,林月纱得赶紧去后厨,她收了卫兰的银子,不好违背自己的职业
道德。
辰时正,各家小姐陆续到齐,林月纱趁着送点心的空子,见到不少熟人。
“你听说了没,西北开战了,咱们大齐节节败退,关闭城门不应战,就为拖延时间,等着护国将军府的人增援。”
庞小姐看到林月纱,立刻拉她在一边说八卦,卫家的消息肯定比她还灵通,所以才搞个募捐,只为了洗白卫兰的名声。
几日不见,庞小姐脸瘦了一圈,可见她搭配的营养餐效果显著。
“还有秦南烟,听说她逃了背后有洛公子助力。”
庞庞见左右无人,小声地道。
“这和洛公子有什么关系啊?”
林月纱摸不着头脑,流言有些离谱了。
“月纱,你脑子能不能稍微转动一下,往深了想。”
庞庞不敢直说,只得一点点地渗透。
林大人是今上眼前的红人,掌管京城百姓和城防,今上无子,洛王是皇亲,若是惦记那个位置……
买通秦南烟行凶,最后栽赃秦家,洛王置身事外。
“咱们可不能乱说啊。”
林月纱吓一跳,这也太阴谋论了。
“秦小姐心系洛公子,所以才有这样的谣言吧。”
不然秦南烟为何之前激烈的反抗,后年又嫁到林府闹这么一出。
“不是我乱说,最近京城谣言满天飞……”
私下里,庞庞口无遮拦,她听爹爹的门客分析,今上派洛王作为主将到西北,定会让洛王有来无回,趁机除掉眼中钉。
林月纱皱眉,她最近忙着置办离京的吃食和衣物,两耳不闻窗外事,仔细盘算,谣言不是没道理。
卫家野心勃勃,皇后没准吹了枕边风,先把棘手的洛王和护国将军府的人一网打尽,再造反就容易多了。
那么,此行前往西北,或许在路上有风险。
花园里,各位小姐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闲聊,彼此拿出首饰做比较。
林月纱没掺和,她得找麻子脸问清楚。
萧祁得知自家小妹的来意,挑眉道:“流言虽不可信,却
也不得不防。”
秦南烟给了林书生一刀,开始京城里平风浪静,随后不久有人带节奏,把洛王推到风口浪尖,他曾经派人调查,发现其中有卫家的手笔。
把秦南烟所作所为栽赃到洛王身上,不费一兵一卒,引发今上猜忌,在去西北的路上不会太平了。
“这个给你。”
林月纱把徐夫人送自己的手镯摘下来,手镯是女子戴的款式,不太适合麻子脸,但保命要紧,关键时刻可堪大用,就不用纠结款式了。
手镯有一个机关,近距离发射毒针百发百中。
为了这个手镯,徐夫人费了大力气,匠人再也做不出了。
“你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