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纱一筹莫展,异族对于大齐的百姓手段凶狠,残忍虐杀,他们好不容易占领大齐边城,还没得意太久又被赶出去,必定气急败坏。
“我不怕他们有目的,就怕没有目的,只想折磨死我表哥来泄愤。”
若是那般,徐达在异族手中,能活下来的机会渺茫。
还不如有点要求,觊觎大齐的粮草还是布料,有东西交换,能把人赎回来最好。
林月纱心慌意乱,手心冒着冷汗。
“齐公子带人手进入边城了,如何应对不是咱们该操心的。”
严妍安慰林月纱,要相信齐衡,至少齐衡算无遗策,目前还没让人失望过。
“我信他,但是我不信异族。”
决定权在仇敌手里,林月纱注定睡不安稳,然而她又帮不上忙,只能在后方解决军需的问题。
“你解决军需,我收拾伤兵,咱们各司其职。”
严妍坐在炉火边上烤手,刚来西北没多久,她手上已经长了冻疮,每晚必须拿热水泡,否则弃奇痒无比,总想着抓挠。
作为医者,她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比方现在,严妍被一个小小的冻疮折磨到苦不堪言。
“我见营帐里有萝卜,切片烤热涂抹就行了,至少可以缓解。”
林月纱也是在现代的时候偶然之间听人提起的,还有人用姜片,用大蒜,不过军中物资紧缺,萝卜存了不少,直接可以用。
“冻疮还真得靠民间偏方。”
严妍答谢,又在林月纱那接过一大包的伤药,她分门别类地整理出来,放在一个药箱子里。
“你和我道什么谢,这些药粉药丸子,都是你给我的。”
林月纱和严妍简单聊了几句,军营里女子只有一个营帐,分给医疗队用,林月纱没有落脚地,只得转身回乌城。
这一来一回,到达乌城已经是后半夜了,城主府依然灯火通明。
“齐少夫人,我们城主有请。”
下人搓着手,看林月纱一脸疲惫,有些不好意思打扰,“齐少将军带人去了边城,城主想要找人相商,
这不……”
“成,我这就过去。”
林月纱风尘仆仆,步子极其沉重,白日里的见闻如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身上,虽然很是疲累,但她也无心入眠。
到待客厅,乌城主正在背着手转圈,一脸愁容。
“齐少夫人,不知您可得知乌城的情况?”
白日里,有百姓到城主府闹事,他把人叫进门,才晓得粮价已经控制不住了,而在之前,没有一点苗头。
“乌城不大,我虽然是城主,却不管行商之事。”
城主府有个管事,一直负责负责商户的税收等,他本来找人来问明情况,那个管事早已不知所踪。
“我最近忙着和齐军做交接,因而给忽略了,这是我的错啊。”
城主满面苦涩,尤其现在,乌城乱了,谣言四起,他好不容易换来的女婿,又被异族活捉,频频重锤之下,他要挺不住了。
做出如此选择,城主用心良苦,而不是百姓所说,甘愿为大齐的走狗。
他是为女儿想的多,却也没有不为百姓考虑,谁料一时疏忽,弄巧成拙。
“乌城主,您先不要心急。”
关于徐达被俘,己方处于被动状态,一切看异族安排,齐衡那或许有良策。
异族入侵大齐西北边关,屠杀百姓,多少人家支离破碎,连这个年都过不去了。
和解是不可能的,只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杀到异族的老巢去,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林月纱这边,必须得想个法子稳定乌城,解决粮草的难题,她问道:“城主,不知道咱们乌城可有存粮?”
“有是有,不过余下的不多。”
乌城的地貌特殊,产出的多为小麦和青稞米,粳米都是从北边运送过来的,价钱本就高一些。
粮食铺子里粳米卖到五十文一斤,倒也情有可原。
如今大齐四处分裂,想要从北边运送粳米不易,商人逐利,手中的存货必定得加价出售。
“去年咱们乌城遭了霜冻,产量下降,而且也不稳定,百姓们都是靠种植油菜和药材换银子。”
城主说来说去,他那存粮只够百姓们一年饿不死,但是吃饱却也不可能,只能日日稀饭地熬着。
若是来年再闹灾荒,不能在四处采买粮草,乌城也很难。
这些存粮不可动用,一旦动了根本,百姓必反。
“可以用油换粮。”
油菜可榨油,乌城的油卖的很便宜,家家户户不缺,林月纱已经采买了一大批,用于军需。
早年乌城几乎不和外面来往,很少走货,百姓家里储存不少的油。
林月纱的意思,她可以收购一批,运送到秦城以南,用于换粮草。
只是,眼下最难的是时间问题,粮草必须先供应军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