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气呼呼地回到马车上,把匣子给了林月纱。
“怎么了这是,嘴都能挂油壶了。”
林月纱打开匣子,发觉里面有四个小格子,每一样格子里,都有一种糖果,看起来色泽鲜亮而精致。
她拈起一颗放入口中,惊喜地道,“这是松子糖!”
糖果很小,味道却香,林月纱依次品尝后,问白茶,“这是哪来的?”
“就是紫苑姑娘身边的厚粉丫鬟给的,她说她自己就叫厚粉,可不就影射奴婢呢,真是奇奇怪怪的人。”
白茶忍不住吐槽,她给人家背后起个外号,被当面戳穿,还是挺没脸面的。可这也不全然是她的错,谁让那人总是给她白眼。
“我倒是忘记了。”
青杏看到几样糖果,她想起来了,一行人现在正在应城下属的一个小镇,镇上的糖果非常有名,就是这松子糖。
“京城也有分号,很得小娃的喜欢。”
因为赶路,青杏和七儿忽略了,想不到紫苑姑娘有心,让丫鬟到附近的城镇上去买。
“是了,我得谢谢紫苑姐姐。”
林月纱一样留了几颗,剩下的都给爹爹萧成贵,干果蜜饯咽下去就没滋味了,不如松子糖甜嘴,紫苑想的比她还要周到。
“小姐……”
白茶顿了顿,把话咽回去,这会儿小姐正在兴头上,她还是别说有的没的了。
因为烤炉太重,被林月纱留在应城的客栈,装货物的马车上放了好多海产。
“不如这样,我炒一些蚬子给紫苑姐姐送过去。”
正好午时歇晌,林月纱腾出工夫来,做一道辣炒蚬子,正好配着清酒,紫苑还可小酌一杯。
人情往来,有来有往才好。
“小姐,咱们今晚又要露宿了,奴婢看周围有山,路边还有山鸡的脚印。”
一行十几人,需要太多的口粮,一袋子米面,几日就吃得干净。
在官道上走,不是随时有补给的地方,青杏又要为一众人的吃食操心。
“对,小姐,我和青杏去打几只山鸡,让龙井采点野菜。”
七儿看马车上还有山菌干,自家小姐提起,要给老爷炖鸡补身子。
“那太好了,你们先去,快去快回。”
林月纱突然想到,打猎是个好主意,若是河里有大鱼,弄来两条,她还可以做水煮鱼吃。
油盐酱醋还有不少,可是辣椒却库存不多了。
晒干的咸鱼,过水后用辣椒煸炒,又辣又鲜,加一点黄酒,刚好盖住原本的腥味。
“好。”
青杏七儿和龙井一走,白茶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等下给紫苑姑娘送菜,这个活计又是她的。
白茶很后悔,早知她就应该代替龙井,先一步跟着青杏和七儿走。
“你有那么为难吗?”
林月纱开解白茶,不是所有人都能融入到一起的,有些人看一眼便两看相厌,有些人看起来和睦,若是不了解,大概可以维持面子情。
“我和白悠然就是如此,了解后发现性子不和,没办法做好姐妹,你看,她也不愿意装了。”
面对白悠然的指责,林月纱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曾经看过一个漫画,夫妻俩一同骑驴,路人就在一旁指指点点,说二人一起欺压那头驴,让驴太累了。
于是,二人牵着驴走,又有路人经过,道:“有驴都不骑,是不是傻子啊。”
二人想到不能让驴太累,于是妻子骑驴,男人牵着驴走,又被路人说了。
“路人说,女子以夫为天,竟然自己骑驴,一点不心疼自己的男人。”
没办法,妻子下了驴,又让她夫君骑驴,当然,还是被说,男子汉大丈夫,一点不体谅自己的媳妇。
所以,无论做的再好,都会有人说你,若是在乎别人的想法,那还活不活了?
“小姐,您说话好有道理啊。”
白茶细品,的确如此,她和厚粉丫鬟根本不是一路人,又不是同一个主子,没必要为别人的白眼躲避,总之也就是顺路而已,到京城二人就分开了,没准这辈子都见不到呢。
想到此,白茶顿感轻松。
等林月纱做好了蚬子,她自告奋勇地去给紫苑送菜。
“厚粉姐姐,我是白茶,我们小姐让我送东西来了。”
白茶在马车下就开喊,厚粉丫鬟不怕丢人,那她无所谓,反正自家小姐说了,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紫苑正在喝水,听到白茶呼喊,当即一口水喷出,问手下道:“齐鲁,你什么时候改名了?”
“你又没给我起个丫鬟名,我编不出来。”
齐鲁一说话,粉扑簌簌地往下掉。作为一个正经地纯爷们,男扮女装,他始终掌握不了精髓,只能把粉往厚了抹。
曾经在半夜,他照镜子,被自己煞白的脸吓一跳。
“那就叫厚粉,很符合你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