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弟子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庸才的事实,并打算继续走庸才之路。
却在这时,他们的掌门突然喃喃出声,“我以前总以为自己修为停滞不前,是因为花费了太多精力在宗门杂事之上,以至于我数次想交出掌门之位,却又担心别人胜任不了这个职位,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他以为自己身为无情剑修,不该操心任何事,可他却因为责任,不得不肩负起掌门一位,以至身上枷锁太多。
但他听完徒弟云无涯的话,一瞬间犹如醍醐灌顶。
他任大衍剑宗的掌门之位,不光是因为责任,更因为他对大衍剑宗有情!
这便是无涯说的那一点有情。
他不该将自己对大衍剑宗的付出视为一种负担。
严一淞突然激动,“无涯,我要立刻去闭关了,剩下的事情你和孙长老处理!”
尾音刚落,严掌门便咻地一下飞远了。
众弟子:……
天才,如云无涯师兄,很多时候无师自通,剑道上的成就不逊于掌门和数位长老。
亦或者如黎师妹这样的,不过是去秘境溜达一圈,出来后修为就跨了几个小境界,如今稍稍感悟一下剑意便入定了,此次很可能一举冲破金丹,进入元婴。
稍逊一些的聪明人,如掌门这样的,听完云师兄的话就能有所顿悟。
而他们这样的,大概是是比庸才还逊色一些的蠢材。
再次被扎心。
孙长老带众弟子回了宗门,云无涯则留下来给黎初护法。
目送一群人离开之后,云无涯在花妖对面席地而坐,盯着那舒展着花瓣的小花妖,嘴角细微地挑了一下,随即也闭目打坐起来。
小糖看了看身下的花花,再瞅瞅那端坐在对面的云假仙,打了个哈欠后,也闭上眼打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几天,也或许数月,花妖的身体在某一日变回了人形。
然后,维持着人形的模样又打坐许久。
终于这一日,妖修成功结出元婴,进入了元婴期。
南鸢缓缓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面前坐着的男子。
入定的时候南鸢便察觉到身旁有人,但她并不排斥那人的气息,甚至在潜意识里对那人信任有加。
对于这一点,南鸢自己都很意外。
她跟云无涯才相处多久,竟这么容易就对他放下了戒心?
南鸢盯着眼前的男子,沉思。
打坐便打坐,还非要跟她面对面。
她怀疑云无涯是故意的。
南鸢正盯着,那原本阖眼打坐,如一幅静态画卷的男子,唰一下睁开了眼,目光落在她身上,“醒了。师妹感觉如何?”
“结婴后,丹田灵气更充沛了,识海也宽广了不少。”南鸢回道。
内视丹田时,她看到了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婴,那是她结出的元婴。
意料之中,元婴的眉眼跟黎初完全不一样。
那大概是她原本的样子。
“师兄一直在替我护法?过去多久了?”南鸢环视一周后,问。
“一个月,师妹结婴很快。许多人闭关结婴,会用数月甚至数载。我原本还想,若等两个月师妹还没突破,我就把你连花带土一块刨了带走。”
南鸢微微一怔,“我修炼时化出本体了?”
云无涯嗯了一声,语气淡淡,“应该是师妹的本能反应,本体更利于修行。可惜时机不对,其他人都看到了。”
南鸢听出了一丝不悦。
她对黎初的本体并不排斥,被看见便被看见,只是不知师兄为何不悦。
想起什么,她突然问:“将我刨走?师兄莫非还想做第二次采花贼?”
云无涯一愣,看着她的眼里顿时有笑意浮出,“采花贼?这形容……倒也贴切。”
“师兄笑了,那应是高兴了。”
云无涯目光闪动,问道:“师妹方才是故意在逗我笑?”
南鸢摇头,“只是在哄你。”
云无涯顿时沉默下来,因为一句话,他的眼里似有光点攒动,看着小花妖的目光也变得格外动人。
他不禁抬手,掌心落在她脑袋上,“我将归一宗掌门骗来,让归一宗还师妹清白,也是在哄师妹。师妹可高兴?”
南鸢有些不自在地挪开头,抱着睡着的小糖,轻轻捋它柔顺的毛发,低声回道:“高兴,甚至觉得痛快。以前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谁惹我不高兴了,打一架就好。是师兄让我发现,还有比打架更好的解决方法。”
云无涯嗯了声,忽地问她:“师妹觉得我如何?”
南鸢觉得这个问题有陷阱,但还是如实回答了这个问题,“很好,是少见的真心待我之人。”
“既然很好,师妹为何不愿与我缔结道侣?
之前让师妹照着我这样的找道侣,师妹点头了,如今我把自己举荐给你,为何又不行了?”
南鸢维持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