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虽然是江湖门派,但却背靠朝廷六部中的漕运衙门,乃是一条大隋境内的巨无霸势力。
黑白两道勾结,在大隋境内屡见不鲜,漕帮这般大势力,若没有官府背景,朝廷又岂会允许他活下去?
允许他在朝廷外另设关卡?
甚至于五姓七宗等大势力,乃至于各地官府皆搀和其中。
不管在古代还是现在,水运都关乎着国家气数。亦如二十一世纪,南方为何发达?
就是因为水运沟通海外。
水运乃是一个国家赋税的根本。
可以想象一下,漕帮把持着天下八成水脉,是何等庞然大物。
现在单雄信竟然挑了伏波湖,霸占了伏波湖的地盘,另立关卡收取银两,收取过往商人的过路费,你叫漕帮的脸往哪里放?
本来漕帮立下规矩,只要向漕帮缴纳了银钱,就可以天下水脉自由行走,无所不至无所不通。
但是现在呢?
过往商人在你漕帮交了钱后,路过伏波湖,你伏波湖竟然还要收钱?
漕帮的规矩莫不是玩笑?
你将漕帮的规矩往哪里放?
但单雄信绝不是善茬,此人乃宗师之境的修为,手下更收敛了数千盗匪日夜操练,漕帮若想剿灭伏波湖中的盗匪,就必须要大动干戈。
但惹出的动静太大,被当朝天子给盯上,反倒是自找麻烦。
要是你漕帮能随意拉出数千人大军去和单雄信对砍,你叫当朝天子怎么想?
能随意拉起数千人大军的不是帮派,而是反贼、山匪。
现如今大隋国力鼎盛,气运连绵无尽,不管是那方势力,面对朝廷的大军都只是土鸡瓦狗罢了。
瓦岗山错非有天险屏障,只怕早就被朝廷绞杀得骨头都不剩下了。瓦岗山能活下来,只能说是一个各大势力博弈之后的产物,是一个大家准备的后手而已。并不是说瓦岗山真的有那么强大,能够面对大隋围剿存活下来。
简单地说,只要朝廷大军封锁了瓦岗山要道,要不了多久山中大小盗匪就会被活生生的给渴死、饿死,逼着你下山一决雌雄。瓦岗山中虽然有无数资源,但又够数千人活多久?
当朱拂晓来到伏波湖时,只觉得伏波湖气氛莫名紧张,整个伏波湖上大小盗匪正在盘查过往商人,比朝廷的正规军还要专业细致。
更远处,一道道整齐的喊杀声传来,遥遥的可以看到一大片生命磁场组成华盖,冲霄而起浩浩荡荡连绵不绝,显然是已经成了气候。
“水贼在练兵?单雄信果然还想与瓦岗一决雌雄。”朱拂晓若有所思。
“站住,你二人是何方人士,欲要去往何处?”一个小船急促而来,转眼便到了近前,船上站着两个赤膊的盗匪,满脸横肉的看着朱拂晓。
“我要见大当家单雄信,就说故人来访,还请阁下代为通传。”朱拂晓双手抱拳道了句。
“想见大当家的?”水匪眉头一皱,然后拿出令旗,对着远处按照某种规律挥舞,不多时就有盗匪远去,消失在了伏波湖深处。
待过了半刻钟,远处一艘小船旗语传来,那水匪面容舒缓:“过去吧。”
朱拂晓周身一道微风推动着小舟,径直向那水匪而去,顺着水匪指引,来到了一座方圆里许的小岛上。
“大当家就在岛上”水匪道了句,面色严肃道:“请随我来。”
三人登临小岛,岛上是一座五十多米的小山,山中古树重重,更有一道道石洞在山中若隐若现。
三人登临小路,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山巅,看到了正在千年大树下站桩的单雄信。
“咦~”
朱拂晓心中惊疑一声,只见虚无中一股气机自冥冥中来,向单雄信体内慢慢渗透了去。
如果说小吴村、武夷山中的气机是土黄色,那么眼前之人的气机就是水蓝色。
“水脉!这伏波湖竟然诞生了水脉?怪哉,怎么不见伏波湖水脉吞吐天地间的藏胎法界之力?”朱拂晓心中诧异:“伏波湖中的水脉之力是自哪里来的?”
“原来是朱兄,我还以为是那个故人会来看我这落水狗的笑话。”单雄信睁开眼,周身水脉气机散去,一双眼睛跨越虚空看着朱拂晓,目光里露出一抹笑意。
单雄信依旧是那个单雄信,充满了难以言述的豪迈之气,似乎连天地乾坤都踩在脚下。
与当初在瓦岗山相比,单雄信心中的豪迈之气,更是强了几分。
“单雄信是个有气数的人,竟然在伏波湖成了气候,果然是时也命也。虽然伏波湖及不上瓦岗山那般天骄汇聚,但也少了许多杂乱之人,少了许多暗中算计的人。”朱拂晓眼神里露出一抹感慨。
“大当家说笑,如今大当家在伏波湖成了气候,若大当家都自比丧家之犬,那普天下谁又敢说自己是真的英雄豪杰?”朱拂晓摇头否决了单雄信的话。
“哈哈哈,兄弟既然来了,就赶紧上来一述。”单雄信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