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令进入大帐内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当他出来之后,秦琼能看到,长孙令的一张脸都绿了。
长孙令在那一刹那似乎苍老了十几岁,手中拿着一个古老的卷轴,脚步匆匆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着长孙令的背影,秦琼摇了摇头。依照他对自家太守大人的了解,不将长孙令最后一根毛撸干净,不符合自家大人的性子。
大军修整一夜开拨,裹挟着大胜之势,不过一日半就来到了左淮,进入了梁师都的地盘,屯兵于梁师都的山寨下。
山巅
梁师都遥遥的看着远处那铺天盖地的旌旗,整个人的身躯有些发冷,攥紧了手中的天狼弓,心中一股杀机在缓缓酝酿。
“太强了!朱拂晓太强了!”梁师都的眼神中露出一抹绝望。
得罪了朱拂晓,他当然不会自大到坐在山中,以为凭借天险就可以高枕无忧。朱拂晓一夜间荡平刘周武的山头,梁师都早就获得了情报。
要知道为了窥视到朱拂晓底细,梁师都早就在小山头设下眼线,暗中监视着朱拂晓与刘周武的对决。
可谁知道刘周武实在是太弱了,竟然连朱拂晓的一招都没有挡住。
“我必须主动出击,我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梁师都遥遥看着山下旌旗招展的人马,攥住了手中的天狼弓。
若能暗中偷袭,射杀了朱拂晓,自己不但可以反败为胜,而且还能名声大振,成为天下间有数的大贼头,甚至于被天下绿林共尊。
要是失败,自家大业成空,累积下的所有产业尽数为朱拂晓做嫁衣。
“指望不得左淮县城中的大老爷,这些人昨夜已经被朱拂晓吓破了胆子。”梁师都身形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山下
朱拂晓骑着马,在密林中走着,头顶一只金翅大鹏盘旋,不断巡视着四面八方。
秦琼鞍前马后,不断调动大队人马,防备梁师都半路偷袭。
韩擒虎坐镇后方,负责看守粮草。
密林中
梁师都孤身一人,周身生机尽数收敛,一双眼睛犹若是苍鹰般,落在了朱拂晓的身上。
“我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梁师都嘀咕了一声,然后猛然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六根箭矢滑出,弯弓搭箭落在了天狼弓上。
伴随着其独特的呼吸,时空似乎远去,天地无限拉近,朱拂晓周身百窍在其眼中大如车斗。
只见梁师都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光,天狼弓内一道紫色光华灌入了箭矢中。
“崩~”
弓如霹雳弦惊,一道闷雷在竹林内炸响。
“噗嗤~”
朱拂晓尚未反应过来,六根箭矢已经洞穿其身躯,整个人直接从马匹上凌空倒飞而出,然后钉在了大树上。
热血喷涌,朱拂晓满脸的懵逼。
我是谁?
我在那?
“大意了!”朱拂晓脑海中划过一道念头。
“保护大帅!!!”
亲兵撕心裂肺的吼着,霎时间围聚过来,将朱拂晓团团围住,一只只钢铁铸就的盾牌,将其牢牢的包裹住。
“中了!”
远处观望的梁师都手心浸出一层冷汗,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朱拂晓,在箭矢射出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窒息了。
直至那六根箭矢洞穿朱拂晓的身躯,将其钉在了大树上,梁师都犹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颗心脏彭彭狂跳,目光里满是狂喜之色。
“哈哈哈!哈哈哈!朱拂晓,妄你号称为道君,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梁师都仰头大笑,声音里充满了得意与猖狂,震动密林内树叶哗啦啦作响:“如今还不是死在了我的箭下?哈哈哈,我才是天下第一高手。”
梁师都身形在密林中穿梭,几个闪烁竟然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朱拂晓身前,遥遥的看着被盾牌护持住的朱拂晓,目光里满是狂喜与桀骜。
太简单了!
太容易了!
容易倒有些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大帅!”
众将士一片慌乱,犹若是无头苍蝇,围着朱拂晓拥挤成一团。
“莫要慌乱,本座无事。”
被钉在大树上的朱拂晓只觉得一股剧痛传来,但却依旧强忍着疼痛,开口安抚大军。
他能感觉到,自家的生机在不断流失,要是再不施展手段,只怕自己当真要死了。
梁师都的箭矢已经突破音速,诡异至极防不胜防,他终于知道秦琼吃瘪的滋味了。
朱拂晓看着洞穿了自己心脏、檀中、丹田、喉咙以及左右大腿的箭矢,那冰冷的箭矢,闪烁着道道寒光。
闭上眼睛口中念诵一道晦涩的咒语,只见那六根箭矢就像是泥沙一般,纷纷消融化作灰灰飘散于天地间。
这等要命的伤势,绝非朱拂晓的魔法可以治愈。
疼痛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叫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