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流传千年的大教,称尊做祖的正统宗门,绝不会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要是当真只认为这些大教表面上只有一个大高手、天师压阵的话,贸然上去挑衅,那你绝对会死得很惨。
尚书府
杨玄感坐在书桌前,一双眼睛看着挂在身前的一副图案,眼神里露出些许思索,然后缓缓摆出一个奇异的姿势,在屋子内站定。
一刻钟
两刻钟
三刻钟后,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来人站在门外:“大公子,有消息了。”
“有消息了?”杨玄感慢慢收回姿势,一口长气缓缓吐出,然后将挂在书架上的画卷卷好,方才头也不抬的道了句:“进来吧。”
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身青衫,头上挂着一方青衿,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士子文人,但周身那滚滚澎湃,犹若水流的血脉,无不告诉着别人,这是一个高手。
“洛阳城的那群地头蛇回报,老君观在大肆收购玉石,运往了城东的一座别苑内。据说这处别院以前是独孤阀的,前些日子别苑换了主人,被一个神秘青年买走。”士子低声道。
“神秘青年?”杨玄感抚摸卷轴:“可曾查清别院主人底细?”
“青牛观与老君观的当代传人前日进入其中居住,下面的人不敢靠得太近。”青年低下头颅。
“老君观与青牛观!”杨玄感双拳紧握:“当初我记得那琅琊王家为了收购王右军的兰亭序,不惜自关内购买大批玉石,方才达成交易吧?”
“正是。玉石终究只是观赏之物罢了,普天下大肆收购玉石的,唯有之前琅琊王家的买主。现在又有人大肆收购玉石,若说这两伙人没有关系,谁都不会回相信!这伙人以玉石为交易,乃是最明显的特征。”杨玄感攥紧了手中的卷轴:“不管这伙人是谁,其与老君观、青牛观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于干脆就是钦天监那伙杂碎做的!钦天监盯上了我杨家,所以才做下这等事情。”
听闻此话,那青年男子一愣,然后低下头道:“牵扯到了老君观与青牛观,此事就难办了。没有确凿证据,不好动手啊。”
堂堂尚书府,不能说不把老君观与青牛观放在眼中,但也绝不会束手束脚。
“现在天子盯得紧,你派人暗中潜入院子里查验一番,看看是否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杨玄感吩咐了一声。
“是!”首领恭敬一礼,然后随机想起什么,欲言欲止。
“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吧。”那杨玄感没好气的道。
听了这话,侍卫首领低下头道:“红拂与李靖入伙瓦岗了。”
“嗯?”杨玄感动作一顿,眉头不由得簇成一团,过了许久后才深吸一口气:“单雄信?还是翟让?”
“单雄信。据说是李密亲自下山,邀请李靖与红拂入伙。”
“呵呵,北地绿林十八省总瓢把子,好大的威风。”杨玄感气急而笑。
“公子,瓦岗山现在龙蛇混杂,下属建议公子静观其变,暂缓追捕。红尘三侠威名在江湖中不小,尤其是虬髯客,武道修为已经入了至柔,刀法更是堪称天下第一,咱们府中侍卫无人能敌。除非是老爷亲自出手,否则怕拿不下此三人。”侍卫劝了句。
杨玄感背负双手:“不是我不想放弃追捕,而是红拂知道的太多。武力杀不死,难道还不能用毒吗?去领一瓶红雀,结果了此三人的性命。”
“用红雀?”侍卫一愣,然后连忙躬身道:“属下遵命。”
说完话脚步匆匆的走出门外。
“露出马脚就好!”杨玄感一个人站在屋子内,又一次摊开图卷:“这一式天师蘸醮图果然是玄妙非凡,我调动体内气血的速度,快了何止三成?”
说到这里,杨玄感将图纸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折开书桌上的机关,只见机关打开,露出一个格子,然后将图纸塞入了格子内:“老君观大肆收购玉石,必然有所图谋,绝非无故放矢。将此事传给天师道,想来天师道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莫非老君观要用玉石布置法阵?否则用这么多的玉石作甚?”杨玄感不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但不管如何,老君观大肆收购玉石,都足够天师道重视。
朱拂晓别院内
关闭了三天的窗子忽然打开,面色有些苍白的朱拂晓趴在窗子处,此时阳光明媚,院子中冰坨已经融化,朱丹正站在烈日下摆开架子,缓缓调动体内气血。
袁天罡与李淳风此时正在摆弄手中棋子,坐在大柳树下对弈,身旁茶水饮了一盏又一盏,但即便如此,依旧是汗流浃背。
朱拂晓打开窗子,袁天罡与李淳风下棋的动作一顿,俱都是齐刷刷的向着朱拂晓看来。
“怎么样了?”李淳风看向朱拂晓,手中棋子都顾不得落下。
“我饿了”朱拂晓答非所问。
李淳风立即站起身,面露喜色:“好好好,你稍安勿躁,我这就去为你准备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