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其实就像是命数,可以小幅的前后波动,但绝不可以超载负荷,否则只会将琴弦拨断。
命运亦是如此,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数,可以小幅度的修改,但不管如何拨动,终将会被天地强大的修复力驳回正轨。
若是非要逆天而行,只会将琴弦崩断。
金翅大鹏在空中巡视穿梭,朱拂晓携带五千大军,一路上粮草不知有多少,如何比得上李子通的精锐?
那李子通一路上轻装上阵,所过之处直接烧杀抢掠,遇见村庄抢劫村庄,遇见大户人家便抢劫大户人家,走到哪里吃到哪里。
因为其来去如风,当地官府根本就不等反应过来,李子通已经率领手下绝尘而去,追赶已经来不及。
李子通知道朱拂晓的大军在身后追赶,一路上不敢大意,日日夜夜风雨兼程不断遁逃。
“还有多久才能回到清河?”李子通看向自家的老兵。
老兵闻言略作估算,然后道:“少说还有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啊。”李子通叹了一口气:“给大总管发消息,就说雄阔海还没有死,请他派遣高手,亲自劫了雄阔海的囚车。”
“雄阔海是个豪迈、忠义的人物,若能施恩于他,咱们可收服一个宗师高手,日后面对天下群雄话语权更大。”李子通吩咐了句。
老兵下去准备,开始书写文书。
湘南
崔亮看着身前堆积成山的文书,不由得头大如斗,雄阔海这厮为了对湘南之地的掌控,将整个官僚体系摧毁的七七八八,想要重建秩序,近乎于难如登天,完全是从无到有的过程。
纵使来之前,他已经预料到湘南之地的糜烂,可也绝不曾想到,湘南之地的局势会乱到这等程度。
最关键的是,朱拂晓将湘南之地的所有钱财全部都卷走,等于透支了湘南的未来,现在想要发展湘南,全都靠着崔家的钱财补缺,否则哪里去雇佣人为自己干活?
“老爷,有一个烫手山芋,还需早日处理。”就在崔亮整理文书的时候,幕僚自门外走来,眼神里露出一抹凝重。
“什么烫手山芋?”崔亮动作一顿。
“紫面天王雄阔海,这厮竟然还活着。而且就关押在天牢内,这简直就是一个随时都能炸开的油锅,决不可久留。当年雄阔海手下十万兵马,只是被朱拂晓打散而已,若叫其探得消息,知晓雄阔海还活着……。”幕僚声音里满是严肃。
“紫面天王雄阔海?”崔亮一愣,愕然道:“朱拂晓没有将此人带走吗?”
“他怎么将紫面天王雄阔海留下了呢?”崔亮倒吸一口凉气。
幕僚不语,他又不是朱拂晓,怎么会知道朱拂晓如何想的?
“安排人手,秘密押送紫面天王入京,不可耽搁!今夜就启程!”崔亮头皮有些发麻,整个人要炸了。
事情不是一般的麻烦。
“雄阔海可是宗师高手,咱们手下没有宗师高手压阵,不好押送啊!”幕僚面色迟疑。
“雄阔海不是已经被上了枷锁吗?”崔亮问了句。
“自然。”幕僚点点头。
“下点药,将雄阔海迷晕,然后钩了琵琶骨,不怕这厮路上惹事。”崔亮道了句。
幕僚下去准备。
雄阔海不知朱拂晓已走,所以不敢贸然越狱,虽然朱拂晓去了其身上钩了琵琶的锁链,却也依旧在牢狱内老老实实的呆着,他实在是惧怕了朱拂晓的武力。
想他雄阔海纵横江湖,什么样的高手没有遇见过?
但是朱拂晓那般强大的高手,他是第一次遇见。
是以对于幕僚送来的伙食没有丝毫防备,朱拂晓都那般强大了,还用得着在伙食上做手脚?
然后雄阔海便被迷晕了过去,被人连夜勾了琵琶骨,然后押送至囚车上消失在了黑夜中。
雄阔海在黑夜中被晃荡的囚车咣当醒来,感受着琵琶骨上的疼痛,还有黑夜中零星的火把,那车队攒动的人头,有一种破口大骂的冲动:你都那么厉害了,直接勾穿我琵琶骨便是了,又何必将我迷晕?
“小哥,咱们要去哪里?”雄阔海终究没有怒骂出口,而是看向身边押送的官差。
“洛阳。”官差恭敬的道:“大当家的,咱们兄弟奉命办事,这一路只能委屈你了。”
雄阔海诧异的看了那官差一眼,然后展颜一笑:“不碍事,小事而已。”
押送雄阔海的文书提前送往各地,通知各地官府及时接引,派遣官差衙役押送。
崔亮手下虽然没有大军,但是却可以将守护的任务交给途径的各地官府。
好在这一路上没有出现什么大乱子,一群人不紧不慢的向洛阳城晃晃悠悠而去,这一路上风吹日晒,起初之时大家还严加戒备,但过了半月后早就放松了下来。
长沙
一队人马立在隐秘的山头,空中一只只信鸽不断来回往返。
杜伏威手中拿着信件,在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