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拳拳到肉的二人组,朱拂晓惊呆了,然后转身就走。
他能看得出,不论是自家老爹也好,还是那狗熊精也罢,双方都有留手,不曾下死手。
二人十几年的‘拳脚之交’,朱拂晓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背着药材回到家中,小妹姜二丫正坐在院子里,眼巴巴的看着山间小路,泪水在眼眶中不断的打转转。
“哥~”
遥遥的看到朱拂晓人影,姜二丫猛地站起身,犹若是欢快的小鹿,径直向着朱拂晓扑了过来。
朱拂晓将姜二丫揽在怀中,然后拍了拍其肩膀:“你这丫头,咱们不过是半日不见罢了。今晚哥哥给你做烤鸡翅。”
朱拂晓自筐篓内掏出一只被草绳捆束了翅膀与双脚的野鸡。
凭借朱拂晓的本事,想要猎取一只野鸡并不难。
“耶,哥你太棒了,咱们今晚又有肉吃了。”小丫头抢过肥硕的野鸡,一双眼睛放光:“哥,咱们今晚吃野鸡炖野菜。”
“听人说城里的大户人家,都吃黄焖鸡米饭,吃的都是那精米。也不知道精米是什么滋味。”小丫头碎碎念:
“精米据说都是有钱大老爷才能吃得上的好东西,我这辈子若是能吃一顿精米,就算死也值得了。”
一个没有吃过精米的小丫头,实在是出乎了朱拂晓的想象。
浏览自己过往的记忆,好像确实没有关于精米的记忆,自家那老爹都是在山下买来高粱米,亦或者是带着糠秕的粟米。
至于说精米,自家小妹还真是从未吃过。
“瞎说什么胡话,不过精米而已,明日哥哥就带你去吃。咱们进了城,就能天天**米。”朱拂晓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真的吗?”小丫头的脸上满是雀跃与惊喜,晃动着骷髅头般的脑袋,一双眼睛里似乎能放出绿光。
“当然。”朱拂晓笑眯眯的抚摸着小丫头脑袋。
“可是我听人说精米很贵的,咱们吃不起。”小丫头一边手脚麻利的将鸡头割下来接血,一边失落的道。
“哈哈哈,咱们以后不差钱了。哥自然有叫你吃上精米的办法。”朱拂晓捏着小丫头的头上散乱的鸡窝头。
兄妹二人配合着做好了野鸡炖菜,然后等到鼻青脸肿的姜老汉回返,嗅着屋子内的肉香,一双眼睛都绿了。
“好小子,不愧是的读书人,想不到就连捕猎的手段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姜老汉喝了一碗鸡汤,对着朱拂晓赞了一声。
朱拂晓笑吟吟的啃着鸡腿,看着鼻青脸肿的姜老汉,心中暗自偷笑。
一家人吃过晚饭,朱拂晓催促着姜二丫洗漱了一番,然后三个人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
兄妹二人洗漱干净,身上衣衫虽然破旧,但却洗的很是干爽。头上发丝更是精心打理过,梳洗的一丝不苟。
人越穷,就越要注意形象。
就像是现在一样,兄妹二人穿着完全由补丁组成的衣衫,脚下穿着露着脚趾的布鞋,慢慢悠悠的向着山下走去。
“哥,你说徐州城内是不是有很多的人?”小丫头扯着朱拂晓袖子,目光里满是期待。
“不但有许多人,还有许多吃的。”朱拂晓笑着道。
小丫头的眼睛顿时亮了:“我还从未进入过徐州城呢。我走过最远的路,就是去山下李大娘家借针线。”
兄妹二人下山,随着走入官道,路遇过往之人越来越多,小丫头叽叽喳喳脸上满是好奇。
看着的高头大马,还有那拉车的老牛,脸上全都是好奇之色,跑过去左右观看。
尤其是看到那宝马香车雕刻的车子,扯着朱拂晓的手臂不断大呼小叫,惹得过往之人频频回望。
“哥,那个人身上穿的是不是丝绸?”小丫头指着一个骑在马上,走在官路上的员外,低声在其耳边道了句。
“是丝绸!杭州上好的丝绸,是苏州陈家的缎子。”朱拂晓看了一眼,就已经看出那丝绸的来历。
骑在马上的中年胖子闻言转过脑袋,诧异的看了朱拂晓一眼,瞧着对方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眼神中露出一抹惊诧:“小兄弟好眼力。”
“一般般。”朱拂晓笑吟吟的道。
“若不是专门做这行的买卖,可是很难一眼看出这绸缎的来历。小兄弟气度不凡,可是要入城?”胖子干脆下马,手脚麻利的来到了朱拂晓身前。
“是入城,去卖草药。”朱拂晓拍了拍身后的背篓。
“卖草药?”胖子打量朱拂晓一会,看不出其来路,按理说一个贫穷的娃,是绝没有朱拂晓这幅气度与见识的。
朱拂晓这份气度,胖子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但是那个人身上的气度,比朱拂晓犹自差了一大截。
“你想要卖草药,我却是认识一个铺子。虽然不是大铺子,但老板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实人。往日里我南来北往,全都在他这里买药,你若信得过我,不如随我一道去如何?”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