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面前,小的真不敢自称大王。”那盗匪头目闻言不由得心中一个激灵,跪倒在朱拂晓面前:
“小的愿意率领土甲寨九十六口人,尽数归降大王,还望大王开恩,给我土甲寨一个活路。”
“想要投靠我?尔等也配?”朱拂晓冷冷一笑:“你既然是此地盗匪,当知道王薄的下落。我要去见王薄,你若能找寻到王薄,我便给你一条生路,饶你土甲寨一次。否则,屠村灭寨就在眼前。”
“大王息怒,小人听人说,王薄在东北方向的宝鸡村子,只是不知是否为真。”盗匪首领连忙道。
大家都是做盗匪的,而且王薄这种大盗匪,对于小盗匪来说,有着绝对的统摄力,方圆数百里都要遵守王薄的规矩。
是以对于王薄的下落,心中到也有几分猜测。
听闻对方的话,朱拂晓笑了:“带路!”
那盗匪首领愁眉苦脸,一边打探消息问路,一边领着朱拂晓一路上东走西绕,终究是在三日后,来到了王薄隐居的宝鸡村。
宝鸡村位于长白山下,地势偏僻。退可直接入长白山,进可出山劫掠周边县城,倒是一个好地方。
伴随着逐渐接近宝鸡村,一路上探马也逐渐多了起来,俱都是面露凶悍之色的马匪,扮作流民模样,在山间或砍柴或放猪。
朱拂晓率领三千多人动静太大,解了术法控制,叫那三千人自生自灭,然后只是留下盗匪头目,与那盗匪头领径直向王薄的落脚之地而来。
朱拂晓一路径直入了宝鸡村,虽然路上悍匪不断路过,拿眼睛凶戾的盯着朱拂晓,但却没有上前阻止。
才到宝鸡村头,就见王薄一袭白衣,领着数十个手下,已经摆好排场迎接。
“在下早就听闻朱兄前来寻我,特意在村中备下薄酒,朱兄可是稀客啊。”王薄遥遥的看着身穿红色衣衫的朱拂晓,不由得眼睛一亮,声音划破虚空,传入了朱拂晓耳中。
朱拂晓笑了笑,体内魔力流转:“大当家的宝鸡村可是难找,错非使了点手段,还真找不到王兄的宝地。”
朱拂晓走上前来,与王薄站在一处,双方抱拳见礼,然后一道进入村中。
村子并不整洁,有点像是八九十年代的农村,整个村子都充斥着一种破落之感。
王薄备下酒水,不过是一只鸡肉,还有一条鱼肉,野兔、獐子等野味,还有朱拂晓的玉液酒。
王薄住在宝鸡村,他手下的盗匪同样散入周边的村落,还有一部分隐匿与深山之中,不断开辟生存之地。
以王薄的宝鸡村为中心,可以说方圆数百里都有王薄的眼线。
双方酒过三巡,才听王薄道:“朱翰林不在洛阳享福,怎么有空来我宝鸡村这等穷乡僻壤?”
“今日来此,是有事相求。”朱拂晓笑眯眯的看着王薄。
“朱公子有何事尽管吩咐。”王薄放下酒盏。
“王兄可识得贼帅李相才?”朱拂晓问了句。
“听说过此人,但却并无来往。”王薄道:“仇恨倒有一些。”
“当年我与李相才共同盯上一户富贵人家,还曾经结下过梁子。”王薄道:
“朱翰林为何询问此人?”
“我要借一处宝地,可惜那宝地却被李相才占据。”朱拂晓无奈的道:
“本想着请王兄说和,叫李相才将那宝地让给我,可谁知王兄与他还有争端。”
王薄闻言诧异:“你要借李相才的山头?不知是那座山?”
“老姆山。”
“老姆山?”王薄愣住了:“你为何要借老姆山?”
“莫非老姆山有何奇特之处?”朱拂晓看到王薄脸上的怪异,询问了一句。
“老姆山是李相才的老巢,莫说是我出面,就算天王老子出面,也别想叫他将老姆山让出来。老姆山代表的是李相才脸面,乃李相才的基业,其上构建城寨,易守难攻,就连朝廷也奈何不得。”王薄面色怪异:
“你要那老姆山有何用?”
没有回应王薄的话,朱拂晓只是坐在那里,喝酒的动作却停住了:“如此说来,想要借用老姆山,只能击败李相才了?”
“不错。若非如此,别无办法。”王薄回了句。
朱拂晓手指敲击着案几,忽然心头一动,自袖子里掏出一面黑色令牌:
“有劳王兄,将此令牌递给李相才,就说阴曹地府欲要借老姆山一用,请他将老姆山让出来。七日之后便会亲自登门拜访。”
想要攻打李相才的老姆山,朱拂晓没那么大本事,老姆山少说也汇聚着五万盗匪,而且还都是青壮,就算宗师降临,也是歇菜。
此时朱拂晓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当初玉门关外纳罕一族的屠杀。
阴曹地府之名,倒可以运作一番。
令牌漆黑,似乎能吸纳天地间的一切光线,其上雕刻着无数恶鬼,似乎有道道冤魂在其中咆哮。
令牌质地细腻,透漏着一道道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