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乃武道宗师,身躯壮硕犹若猛虎,此时才睁开眼,便猛然翻身坐起:
“情况如何了?”
众人俱都是低垂头颅不敢言语。
见此一幕,杨玄感一脚将身前偏将踹开:“废物!废物!简直是废物!”
杨玄感怒极,他可是立下军令状的,三日后无法找来大船渡河,可是要杀头的。
军法如山,军令无戏言。
朱拂晓若当真抓住不放,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他给砍了脑袋。
将众人踹翻之后,杨玄感恢复了冷静,然后喘着粗气:“将昨夜的事情给我详细说说。”
那盐帮头目便将所有过程一一叙述,不敢有半分隐瞒,描述的绘声绘色,犹若故事一般,说的众人身临其境。
待到那盐帮头目说完,才见杨玄感眉头紧锁:“你当真看到,那有十几条数千米长的蛟龙在翻江倒海毁了大船?”
“小人岂敢撒谎?此事乃我盐帮众人亲眼所见。”小头目连忙道:“公子若是不信,只管去审问便是。”
“普天下蛟龙只有一条,怎么会有十几条蛟龙汇在一起,而且还恰巧毁了你的大船?就算话本故事也不敢这么讲。”杨玄感深吸一口气,他没有时间追究故事的真假,他现在只想看到大船。
“现在叫盐帮在送来运船,需要多少时日?”杨玄感看向那盐帮头目:
“你盐帮不是号称雄踞五湖四海吗?有水的地方就有盐帮!按理说这清水河也该有你盐帮的人,有你盐帮的船只才对。”
“大公子,您莫要开玩笑了。清水河确实是有咱们盐帮的人,但是……但是……只有十几条小船,哪里能搬运大军?”盐帮头目苦笑:“普天下所有大船,都在工部手中握着呢。这回给公子运来的大船,还是咱们自淮阳弄来的。”
“有船就行!”杨玄感眯起眼睛:“能运输士兵就可以!”
军令状是立下了,但你没有说要我找多大的船。能运输十个士兵的船只,那也是船只啊?
“另外,给我传信李靖,就说我要见他。传信蒲山公李密,咱们想要渡河,还要请人帮忙才行。”杨玄感不愧是大家族出身,转眼间就想到了计策。
手下闻言立即去传递书信。
大营上空,一只金翅大鹏在云层中穿梭,不断监视着整个大营方圆数十里的动静。
“杨玄感大船被毁,必然不肯善罢甘休。”朱拂晓手指敲着桌子,一双眼睛看向蓝天白云,瞳孔中映射出方圆数十里的所有倒影:
“杨玄感想要逃避军令状,唯一弄来船只的办法,只有盐帮了。”
“传信给王薄,叫他将此地的盐帮派人给扫荡了,所有船只都烧掉。”朱拂晓吩咐了句。
然后命运泥板波动,无尽命运之力推演,然后朱拂晓嘴角裂开,露出一道笑容:
“怪了!这厮还真是有本事!不过,非要叫你吃一个大亏不可。”
又转身吩咐了朱丹数句话,朱丹丢奋笔疾书。
朱丹在朱拂晓身后的大帐内提起纸笔,开始急速书写,然后交给朱拂晓,用吸血蝙蝠连夜送了出去。
王薄接到朱拂晓书信不敢怠慢,连夜召集各路将领商议对策。
“王头领,你半夜不好生休息,召集大家所为何事?”翟让打着哈欠,来到了王薄的帐篷内。
“就是,朝廷大军已经汇聚,要不了多久就要攻过来,咱们还需养精蓄锐,你半夜将大家叫起来,可是有什么紧急之事?”杜伏威跟着问了句。
迎着众人不满的目光,王薄面色凝重道。
“朝廷调来大船,欲要靠着大船强行渡河,但却不知因为何故,被毁在路上。现在整个清河郡所有船只都在咱们手中,朝廷想要渡河,唯有另辟蹊径。他们眼下唯一渡河的机会就在盐帮哪里!只要将盐帮所有船只都给毁掉,咱们就再无心腹之患,又能争取一个月的练兵时间。”
“盐帮?”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李子通皱眉道:“盐帮可不是好惹的。”
“咱们现在已经走上这条路,难道还惧怕一个盐帮不成?”王薄声音响亮:“盐帮再厉害,也不过是江湖之人罢了。咱们手下可是有大军的。度过这劫,再去想盐帮的报复。”
王薄的话很有道理。
“那就先将清河郡的盐帮毁掉,日后盐帮追究起来,在言其他!”杜伏威拍板断绝。
大家都已经走上了杀官造反掉脑袋的路,还会在乎一个盐帮吗?
盐帮虽然势力广大,但内部却也山头林立,是无数盐枭组成的帮派,想要指挥如一的报复回来,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是夜,众位盗匪派出五百铁甲,沿途将所有大小帮派屠戮一空,杀的那盐帮众人四处逃散,哪里还有时间给杨玄感帮忙?
走出王薄大帐,李靖与红拂并肩而行,走在了山间的道路上。
“杨玄感又传信了。”红拂忽然道了句。
“我知道。”李靖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