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疑惑的眼神:“听起来还知道自己是谁?”
“别闹,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一次史诗级别的会面。”示意对方继续做好照明工作,无视了前方吵闹声的段青将对方趁机凑过来的脑袋按了回去:“想直接了解那个事件的真实面貌,现在大概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正常——我们拭目以待。”
朝着百步无双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这支小队以最快而又最为默契的方式完成了分工,扛着长刀的朝日东升随后也跟着弓箭手挡在了通道的另一侧,用各自的躯体将监牢门口正在发生的事情挡住了一部分:“你们这群混蛋!要是再不放了我!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恐惧!”
“我们不是公国人,跟我们说这些也是没有意义的。”仿佛笃定自己一定可以盖过对方的疯癫嗓门与不断敲打铁门的刺耳杂音,段青用比对方的声音低八度的方式报上了身份与来意:“我们是长公主殿下的客卿,也算是她派来的使者,来意嘛——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吧?”
“……蕾娜?”咆哮与嘶嚎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然后在监牢铁门的另一侧转换成为一阵退缩的惊恐:“不,不!你们不要过来!我,我不会见你们的!”
“放心,我们不是来‘处理’的。”似乎对对方的这种反应早有所料,段青与同样蹲靠在铁门边的雪灵幻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已经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要是蕾娜长公主殿下想要处理掉你这个人,你恐怕也早就已经消失在这里了。”
“她,她怎么敢!”
粗重的呼吸在门的另一侧呼啸了片刻,最后转化成为一声凄厉的笑:“她怎么敢杀我!就算是再给她喂三只熊的胆子,她也绝对不敢这么做!那只会坐实她想要谋权篡位的野心!”
“谁都知道我才是芙蕾帝国的正统继承人!是德雷尼尔父皇最为器重的子嗣!”咆哮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中间还夹杂着铁链的碰撞声与铁门的敲打声:“她无法在正面战场上击败我!所以才会用这种卑鄙无比的手段!没错——”
“这次的事情就是她暗中策划的!”混杂着各种刺耳撞击声的话音开始变得混乱:“就是她!一切都是她策划的阴谋!也只有她才会阻止父皇把我从这里救出去!让我在这里受尽耻辱!”
“那么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一定是控制了我的身体!没错!她肯定是使用了什么他国的邪术!本皇子怎么可能对那种乡巴佬一样的女人下手?还是个公国的贱民!”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根据我们手上掌握到的情报,你还在那一日杀害了众多想要前来阻止你的卫兵,最后还企图落荒而逃——”
“都是谎言!是假象!一切都是谎言!我当时正在那个毫无品味、毫无尊贵感的病院中养伤!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力气打伤别人?而且还是那么多公国的卫兵精锐!”
“这么说就不对了啊皇子殿下,毕竟现在那么多人指认你,而你只是用这种模糊的方式否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咳咳,难道就没有什么更有力的证据么?”
“克里斯皇子殿下。”
清冷的声音终于平息了混乱的对话节奏,终于开口说话的雪灵幻冰那锐利的眼神也渐渐覆盖在了铁门与铁栅栏之间的狼狈人影上:“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被关押了多久,也不知道你在之前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对待,但请将这一次的会面当做是你最后的机会,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实情告诉我们。”
“以外界现在的状况与形势,除了我们之外,恐怕没有人还愿意主动帮你了。”逐渐安静下来的气氛中,雪灵幻冰的清冷声音依旧在通道间来回游荡:“这或许是你最后的机会,若是再不提供有效的信息,你或许就会与事情的真相一同永远埋落在此地,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
铁栏另一侧的声音沉寂了很久,那再度响起的嗓音也因为先前的嘶吼而变得嘶哑了许多:“帝国的使者团,应该已经抵达此地很久了吧?从我有印象到现在,好像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几年?不,我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太久……”
“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只派了一次人过来,但是那个该死的前帝国大臣,根本就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正在说话的人似乎抱起了头,痛苦地低吟了起来:“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的身子底下为什么会压着那样的一个女人,我……我只记得……如果那样被发现的话,我的一切就都完了,所,所以我就只好赶紧起身逃走……”
“你主张你的神志不清醒?然后稀里糊涂地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与段青再度对视了一眼,雪灵幻冰继续出声的语气中却是夹杂了几分不屑的冷笑:“哈,这可是最为拙劣的狡辩手段了,就算是到了帝国的审判庭上,也不可能有任何一位陪审员相信这样的说辞。”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情绪陷入了某种崩溃的状态之中,铁门内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