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身后的军官:“这还不好解释?安……被害人肯定不会乖乖地承受这种侮辱,她肯定会奋起反抗,双方的衣饰残留物必然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在你们外行人看来,这种情况的出现或许非常合乎情理。”并未因为对方浑厚而又冰冷的驳斥而感到不满,蕾娜长公主的声音变得更加玩味了:“但在我看来……呵呵,这种款式的饰带应该是装点在马裤的裤腿外侧部分,膝盖与裤脚之间的中线上,这个部位——”
“不像是‘争斗’会波及的部位吧?”
“安静!都给我安静!”
略带讽刺的话语让现场的气氛停滞了一瞬间,紧随而至的是四周围观群众的喧哗与那位公国军官板着脸的怒斥:“你们这是在强词夺理,帝国人!为什么就不能波及到那个地方?打斗中一切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好吧,那这个勋章又怎么说?”蕾娜长公主并未在对方的强词夺理上过分宣传,而是紧接着抛出了更多的重磅炸弹:“这枚勋章我更眼熟,因为那是我这位亲爱的弟弟在十八岁成年的时候,由父皇亲自颁发给他的皇室勋章,用以表彰他年纪轻轻就在帝国南方战场上留下的卓越表现,后来也被他珍而重之地贴身藏起,从未离身。”“但是它现在却掉落在现场,从我那可怜的弟弟胸口上‘遗失’了。”蕾娜长公主的语气中充斥着讥讽的感觉:“既然议长夫人在这场争斗中处于下风,她又是怎么把这枚勋章从一名帝国的皇室贵族、帝国未来的继承者、强大的战士怀中‘打落’的呢?”
“这,这个……”
军官一时间语塞的景象中,来自广场四周的喧哗声一时间达到了顶点,费里斯通喝斥肃静的声音久久没有消散,直到他身侧的帕米尔缓缓开口之后,这场近乎骚乱的喧哗声才渐渐停止:“长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说,你们的皇子是被我们栽赃陷害,这些所谓的现场遗留物,也是我们事后从他的身上强行扯下来放在那里的?”
“不,我可没有那么说。”蕾娜长公主摇了摇头:“不过如果这些证物既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出现这么大的矛盾,那至少可以证明,当晚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争斗,不是么?”
“衣物的碎片不一定是由争斗产生,也有可能是皇子殿下主动丢弃在那里的——这是我们之前讨论过的可能性。”帕米尔缓慢而又坚定地摇了摇头:“长公主殿下说明那枚勋章的来历,也只是降低了这种可能性罢了,也许是克里斯皇子殿下喝醉了酒,所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遗失’呢?”
“啊,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似乎是被对方提醒到了什么,蕾娜长公主忽然将视线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兰德纳尔,之前让你调查过的那件事,现在如何了?”
“回禀公主殿下。”
清朗的声音伴随着硕大人影的移动回荡所有人的耳边,一名站在帝国代表团人群中的高大人影随后应声走了出来:“我们已经完成了对卢宾堡的调查,那一夜的调酒师是被邀请过去的一名知名的调酒师,名字叫做贡克·查理曼,我们找到了他的住所,但没有找到他本人,据周围的邻居说,这位调酒师已经很久没有露过面了,不知道是否搬走,又或者是出了什么远门。”
“那些邻居有说过,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吗?”蕾娜长公主问道。
“大概三个月以前。”被称为兰德纳尔的高大人影抱拳行礼,声音带动着周围的空气隆隆作响:“也就是皇子的事件发生后不久。”
“就是这样。”
四周再度燃起的人群喧哗声里,蕾娜长公主用标准的礼节向着费里斯通所在的方向欠身说道:“我们怀疑那一晚向克里斯献出的酒有问题,但这条线索似乎被人为切断了呢。”
“唔……情况似乎变得越来越可疑了。”扶着眼镜仔细阅读资料的费里斯通皱紧了自己的眉头:“请继续说明你的主张,蕾娜长公主殿下。”
“我那倒霉透顶的弟弟或许不仅仅是处于酒醉的状态中,他很有可能被人下了毒。”蕾娜长公主毫不在意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或者说是某种用来‘助兴’的成分,是蓄意谋害的其中一个关键的步骤。”
“如果一切全部都是蓄意的阴谋,那当晚所有的经过都将被推翻。”费里斯通却是摇了摇头:“马车的故障,皇子殿下受伤的经过,护卫的进言,然后是那一晚瓦莱塔医院的安排——这一切都是公国刻意为之?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没错!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站在帕米尔身后的一名年轻的议员义愤填膺地大声说道:“我们如此大费周章,难道就为了让我们敬爱的安薇娜女士遭遇如此的噩梦吗?”
“我听闻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在塔尼亚的出使过程中惹下了许多麻烦。”蕾娜长公主声音平淡地回答道:“身为帝国的皇室继承人,克里斯的确染上了不少恶习,脾气和性格也与一名未来的帝国统治者完全不符,他在出使公国期间惹出麻烦,也早在我和父皇陛下的预料之中。”
“公国人想趁机陷害这位帝国的皇子,并将罪名推在帝国的头上,以给你们一个深刻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