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盈深吸了一口气。
而应不惹的声音则是更轻了。
“而皇城里头有些人,也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不断地在做小动作。”
“他当初谁都救不了,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动手脚,迫不及待地盼着当年所有风光一时的人永不超生,过了这么多年,我心里头隐约也有数了。”
“若是说皇朝是参天大树,这参天大树的树根,恐怕早已经糜烂腐朽了。”
“不破不立,可是眼下大家都是束手束脚,没有那种决心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内忧外患,谁又有那种勇气壮士断腕?”
宇文盈的眼眶居然隐约有泪光。
她也知道应不惹所说的都是眼下的事实。
但是因为是事实,所以才分外让人绝望。
应不惹看了一眼宇文盈,声音很轻。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天塌下来了。有我们顶着呢!”
“你专心修炼便好。”
他的声音里头带了一点点淡淡的认真。
“你既然把那个孩子带出来了,平衡已经打破了,我护住他,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眼下马上要前往南疆,皇城这里,你自己多加小心。”
“有很多人盯着我们不假。但是我们自身端正,根本无需担忧的。”
“要相信圣上的英明。”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
但是语气完全能够听出他自己个性的铁骨铮铮了。
宇文盈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问道。
“那个人……”
“是不是……”
“永远不可能出来了……?”
应不惹听见她开口说了这样的话,他突然看了一眼宇文盈。应不惹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复杂。说不太出来他那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只是给人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这大概是他难得的再次变色了。
应不惹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低声说道。
“不要再想这个问题了。”
“也不要再问。”
这件事情,任何人,都插不了手。
所以不能问,不能想。
哪怕当年一切实际上因为她而起。
但是,那个人……
她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一个闭口不谈的禁忌。
当年实在是太过血雨腥风,发生的一切成为了一道皇朝身上的伤疤!
一碰,便要溃烂流血。
应不惹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我要走了。”
“你自己多保重。希望我回来之时,能够看见你至少突破到了武皇。”
宇文盈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的心思很乱。同眼前的人的交谈,让她整个人心乱如麻,但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了声:
“谢谢。”
眼前的人,肯出手保住那个孩子,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
叶玄月并不知道宇文盈同应不惹的交谈。
此时此刻的她,也不知道她最想要知道的真相,其实与她的距离比她想象之中还要更加接近。
此时此刻的叶玄月,已经拿到了皇城学院的入学证书。
正独自一人,往药师协会的方向走去。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见了一道冷嘲热讽的声音。
“回来了?”
“怎么样,自不量力的滋味,好受么?”
说话的董凌晨看着眼前的少女,眉宇之间带了几分讽刺。
她其实目送叶玄月前去的方向,大概也能够猜得到这个傻瓜要去做什么,但是董凌晨并不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女会成功。
说得难听一些,她有什么资本让她能够成功?
不过是从小地方来,所以自视甚高,自不量力罢了。
叶玄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走了进去。
但是董凌晨看着叶玄月,心里头愈发得意了起来,她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乃是真实的,因为如此,所以心里头愈发激动起来!
“我若是你,在外头丢了人,也是这般灰溜溜的不说话的。”
叶玄月皱了皱眉头,董凌晨却显得聒噪得很。
“不过你也不要太丢人现眼了,毕竟是小地方上来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是常有的。能够吸取经验,以后脚踏实地一些,也就过去的。”
“不会有人嘲笑你的。”
叶玄月听着这董凌晨的话,都觉得有些可笑!
什么叫,不会有人嘲笑?
那她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当真是又当又立到了极点了。
叶玄月其实也不想多理会眼前的董凌晨。
说实话,她觉得掏出入学证书,打脸她,都是浪费时间。
但是外头却突然响起来一道淡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