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源池却从半神之地飞升开始说起,说到景玺宫同玉琅山,对面的人却尽皆一连茫然。
“景玺宫?玉琅山?”
“这都是些什么不入流的小势力,怎么之前我们从未听说过。”
“这名字如此生疏,你们可曾听说过?”
在场所有人都摇头,姜源池有点儿为难。
元夙盯着他茫然无措的脸庞,这个青年的眼中还带了几分纯真,看向她的时候,缩了缩肩膀,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瞧着竟然有几分说不出的惹人心疼。
她脑海之中闪过了这个念头,很快便飞快地把这想法驱逐出去。她怎么会觉得这青年可怜?
元夙伸出手指贴近他的胸口,姜源池看着眼前的女子,呐呐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元夙出手却挑起了挂在他胸口之上的那块石头。
这块石头被她取下,她于掌心攥住收好。
再看向姜源池的元夙,眼中的情绪镇定自若。
“我相信你。”
她口中的这句相信,对于姜源池而言,意义是截然不同的。姜源池看向她的眼底涌过一丝惊喜之色,元夙看着他,然后说道。
“既然你是仙界出身,那么我便可以将你看做是我们之中的一员了。”
她的声线清濯,姜源池看着她的眸子,那双眼睛里头有一种强势的神采在里头,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而元夙的眼睛则是扫过那些站立在一旁围观的修炼者,她的话语里头透露出意味,更像是她是这里的掌控同裁决者一样,带了几分霸气!
但是四周的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显然她这样强势发声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们才能够表现得如此平静。
“在场的诸位,都是从仙界飞升上来的修炼者。除了我身旁的这个奇特的家伙之外,其他所有人,我们的名字都被刻在了飞升之桥之上,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这也意味着——从我们飞升的那一日开始,我们便已经成为整个神界所针对敌视的仇敌。”
“你们觉得我说得有错么?”
四下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神情都肃穆许多,哪怕是方才出言挑衅元夙的那个女子,也一瞬间不再说话,她的眼眸低垂,似是在叹气。唯独只有姜源池还是一头雾水,他不大明白,元夙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好端端的,仙界出身……就要被整个神界敌对。这是什么原罪么?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元夙看着身旁的姜源池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他的眼神里头一副吃惊无比的姿态,她看向他问道。
“你不明白?”
姜源池挠了挠自己头顶。他还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他是当真——不太清楚为何元夙要这样说,所以他张了张嘴,然后轻声说道。
“我是真的不明白。神界为什么要针对仙界出身的修炼者……”
元夙看着他的眼神,那种眸光,好似是觉得他单纯天真,又带了几分悲哀同怜悯之意,然后她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得还是在装傻。大道之争这样残酷,我们已经威胁到了神界——他们自然不会再给我们发展壮大下去的机会。”
“他们苦苦修炼,依然要面对诸多劫难,可是仙界的修炼者却能够做到同气连枝连连突破,甚至涌现出几个至尊来。他们怎么会甘心?”
“天道留给他们的空缺就那么多。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占据了他们的位置,便等同于断绝了他们的希望。他们自然不会甘心。”
“如同我这样的强者,他们难以击杀,但是刚刚通过飞升之桥的修炼者,他们想要诛杀却并不是难事。这些年,有不少修炼者,刚刚通过飞升之桥飞升到神界,便直接陨落得不明不白——就算能够在一开始逃得一劫,但是因为他们的名字无一例外地被刻在了飞升之桥上头,所以他们根本难以逃过后续而来的追杀。”
“神界多得是手段,只要有一个名字,便能够针对他们。”
“无数暗杀,符咒,咒术,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诛杀这些仙界飞升的修炼者。我们救过,但是我们也不可能无时无刻地守在这些人身旁。而且我们若是将这些仙界飞升者保护得太好,反而会让他们沦为废物。这或许便是神界的那些人想要看到的局面吧。”
元夙的语气里头带了深深的讽刺。她的眼睛看向对面的姜源池,姜源池从她的那双眼睛里头,却看出了强烈的情绪,他想,阿夙好像是真的生气,她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她盯着姜源池,说道。
“飞升之桥上头刻着的名字,像是对仙界的修炼者的一个诅咒。我们无法逃脱出禁锢——只能够任凭整个仙界逐渐衰败,势力一再缩减。能够站在这里的人,都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刺杀,被布局击杀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他们却能够撑下来,是因为实打实的实力。”
“我们之中,谁不是身经百战,从无数算计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女子的眼底浮动着冷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