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苍生猛然抬起了头，他张大了嘴，表情有些说不出的诧异同惊讶。
叶玄月的神情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她其实一直隐约有几分揣测的。
当初在南海的幻象，她记得很清楚。冷莫燃说灵武大陆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的家族。
那么如果说，她的母亲是从凌天大陆而来，那么一切都能够解释得通了。
两个大陆虽然说是完全封闭的。
但是既然能够有人过得来，她的母亲一定也可以。
而且多半是通过某种传送办法过来的，不需要太高的实力，哪怕是修为被废的婢女，也可以做到带她来到灵武大陆上头来。
叶玄月轻蔑地看了一眼叶苍生的反应。他张大了嘴巴，神情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叶玄月的声音有些显得冷冰冰的。
“你既然这样反应，那么——十有八九，你是知道吧。”
叶苍生不说话，他看着眼前的叶玄月眸光闪烁。
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少女几乎什么都能够猜得到。
眼前的这个少女简直是太可怕了！
叶苍生深呼吸了一下，他这一天感觉自己简直是完完全全精神崩溃的。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相信叶楚楚会出事。
更不相信，叶玄月居然能够把这一切都推测出来。
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到现在，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
“你永远找不到她。”
“你不配做她的女儿的。”
“对啊，的确是我拿走了你的灵脉，移在了楚楚的身上。你有本事便杀了我呀。”
叶苍生的眼神变得狰狞无比，他冷笑着看着眼前的叶玄月，声音嘶哑无比。
“就算你杀了我，也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的。”
“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他想到这里，里头突然又觉得痛快起来。
就算叶玄月什么都知道了又怎么样。
她还能够翻出什么滔天的浪来不成。
此时此刻的叶苍生，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就叫做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叶玄月冷漠地看着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下一秒，冷莫燃则是一道灵力挥出，直接把叶苍生击倒在原地，他发出了一道重重的杀猪般的叫声。
叶玄月侧过脸看向身旁的青年。
冷莫燃的声音很凌厉。
“这一击，是为了替刚才被你辱骂的玄月还给你的。”
叶苍生看着他，眼神怨毒，吐出一口血沫沫。
下一秒，冷莫燃又是一道灵力挥过去。
而且，他特意控制自己的灵力幻化成手掌，重重地甩在了叶苍生脸上。
在他的脸上扇出了重重的巴掌印！看上去狰狞而可怖，叶苍生的嘴都被他打歪了。
冷莫燃的声音冷漠得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玄冰一样。
“说实话，玄月有太多理由杀了你。”
“你不但不为你自己所做的那一切忏悔，居然还在这里沾沾自喜，实在是丢脸之极了。”
“如果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叶玄月看着身旁的冷莫燃，她能够感觉到，他是真的气得很了。
其实冷莫燃最最心疼的，还是身旁的少女。
叶苍生的那些话，那么难听。但是他却完全都承受了下来。他深呼吸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听见叶玄月开口说道。
“她的地位应该很高吧。”
“你觉得我不配做她的女儿，可是她是爱我的。”
如果没有当初所看见到的那些脑海之中最深处的记忆，可能叶玄月也会怀疑她。
是不是真的爱自己。
但是她很肯定。
自己的母亲对于她，绝对是很疼爱的。
她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
叶苍生愣愣地看着叶玄月不说话。
其实她的气质……有几分像她。
之前畏畏缩缩的叶玄月，被欺辱着的那个少女，哪怕生了一张极美的脸，却根本不是她啊。
他心目之中天下无双的小仙子，不会有这么低贱到泥土里头的女儿。
但是他却完全不想一想，叶玄月之前之所以会变成那样，完完全全就是他叶苍生造的孽！
但是此时此刻，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女，玉骨冰肌，却又隐约有几分接近他心中的那个人的模样了。
他愣愣地看着叶玄月。
恨意褪去，他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已经长成的少女。
气质很像，气息很像。
可是……
可是……
叶苍生拼命地摇头，他捂着头，开始拼命地大叫。
他的嘴巴里头似乎是在念叨着什么。
叶玄月的精神力极好，一下子便捕捉到了。
“云水之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