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高居其上,看着那小夫妻恩爱,倒是满心的高兴。
在忘山小时,他就曾经拿着儿子的生辰八字去沧海大师那里看算过。
大师看得皱眉不语,当时只叫他心内高悬。最后大师直说了句:“命相奇怪,类似孤星。”
便再无下文。
不过自那以后,大师允诺每年都会见忘山一次,为他诵经讲义。这习惯从他小时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可嘉康帝并不放心,前些日子又上山去问大师。
但沧海那老和尚向来怪癖,只是借口着闭关面壁感悟禅境,不肯见客,只委托小沙弥出来带了句“天机不可泄露”便算了事。
也得亏着这大师遇到的是如他一般的千古一帝,有道明君,若是换了旁的帝王,岂不是勃然大怒,砍下不肯泄露的脑袋!
但是他自那以后,便一直担心着忘山要孤苦度过一生。
先前琅王中毒,他也唤了那郎中打听清楚,当知道忘山差一点便要断子绝孙时,心都不由得一缩。幸而这毒中得不算深,调养得当后,便可尽数拔除。
现在看着琅王与王妃伉俪情深的光景,约莫是余毒尽消,他原先是想给忘山挑选几个懂事贤惠的过去,可是才提了了话头,就被忘山说话打岔了过去。
几个来回后,皇帝也是看出,应该是儿子与那崔琼娘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呢,既然如此他也不好惹得儿子不高兴。
可要是那崔琼娘的肚皮一直不见鼓起,他就要赶早儿为忘山张罗几个美貌好生养的侧妃了。
待得宫宴之后,琅王便要整装待发,去巡查沿线的剿匪情况。
在临行的前一夜,他将他的小娘裹在被窝里,只衔住那甜津四溢的小嘴不放。
琼娘刚刚从九重云霄转回来,眼前还微微发黑,只觉得自己的腰背酸痛,便推着他汗津津的胸膛道:“明日还要赶船,怎的不知怠足?”
琅王笑着侧躺,将她揽在怀里,理顺了散乱的乌丝长发道:“这些日子空乏着你,却先喂饱了,才好!”
琼娘脸颊红潮未退,又是不放心地看了看地上扔着的几截羊肠道:“郎中可是说了,余毒虽清,但是暂不可要孩儿,那羊肠衣被你这么用,可是不禁用的……”
琼娘说完这话,回头再看,琅王也变得沉默不语,只是一脸深沉地望着账顶。
一看他这个样子,琼娘便知道他又在想那下毒的始作俑者。
琅王一直对下毒者为何人三缄其口。琼娘也不好问,只是方才她那一句暂时不能要孩儿显然触动了他的心思,那双凤眼里都冒着火气。
琼娘不想让他多想,连忙拉着他强健的胳膊,开口道:“我已经在厨下给你腌制了两罐肉酱,出门在外注意些饮食,莫要吃坏了肠胃,若是没有可口的,便用肉酱下饭,虽是简单些,可是里面的辣子加的够足,也很爽口。”
琅王这时脸上的阴郁才慢慢散开了,新婚的小夫妻便是成婚后第一次较长时间的别离,一时间心里自有说不完的话。
待到第二日,琅王一早便启程出发了。
琼娘亲自送到了城门处,将自己在皇寺里自己求下的平安符戴在了楚邪的脖子上,里面还放了一枚她用黄金浇铸的硕大钱币,上面有“趋利避害”四个大字,钱虽俗物,却能通鬼神,用来压符再好不过。
楚邪以前见别的将士离别前,脖子上挂母亲或者妻子相好送的平安符,总觉得多此一举,大煞男儿威风。
可如今自己脖子上也挂着个,只觉得自己的小妻子虽然有些不懂事,动不动便闹着离家的毛病,可是心里到底是有自己的。
再看面前的娇妻,眼角都是红的,虽知道她是困得打哈欠打的,可心里还是觉得发暖。
便是心里想着尽快将差事了结,好早日回来陪伴自己的娇妻。于是又叮嘱着她快些回去补觉。
琼娘送走了琅王,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的车队影子,心内自是有些惆怅。
可是转身时,却发现尚云天正立在自己的不远处。
因为琼娘的身边站着侍卫,他倒是识趣得没有近身,只是远远的站着,可是神色里皆是说不出的强自压抑的愤怒。
琼娘连看都未看他,只准备下城楼去,待得经过他的身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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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听尚大人似乎是自言自语道:“竟是如此上心,还道以前却有些真情,如今才发觉,竟然从来未有给我亲自践行过……”
尚云天说的倒是事实,前世里,每次尚云天需要出京公干时,琼娘皆是不过送到府门后的巷子口处便算了事。更别提亲自求符挂在脖子上了。
如此一来,前世里成婚前几年的柔情蜜意似乎都大打折扣,这叫尚云天心里如何能忍?
如果说琼娘对待她的这位前世夫君只是冷漠以待的话,自从那胡商一事后,心里确实恨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