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不淡定了,刚才气势如虹的他,现在脸色阴翳得吓人,他没想到千算万算,最后还是没有算过炎帝。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
炎帝抬头看向昌王,嘴角带着几丝的嘲讽:“就连你收养的义子,都和你不是一条心。哦,对了,还有你最宠爱的王妃,也是我儿媳妇的人。”
“你说,闹到最后和你站在同一阵线的,除了这群外来的倭寇,还有谁?”
“作为一个王,活成这样,你也真是可悲。”
昌王听了炎帝的话,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他目光冰冷地盯着炎帝,愣愣地看了炎帝许久后,他笑了。
“呵呵……哼哼……哈哈哈……”
他笑声先是低沉,然后大笑,最后像个疯子一样狂笑。
“那又如何?本王手中还有四十万大军,你就算算得再好,你就算是宗师,你又能耐我何?!”
昌王抬手指着他抱着着整个战场的四十万大军,笑容狰狞:“有这四十万大军在手,战场依旧是本王主宰,来人,传令下去,大军冲锋。”
他身边刚才给炮兵挥棋下令的亲兵,正想打旗语传令,尉迟然长枪一挺,就直接将其钉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上百倭寇瞬间齐齐亮了兵刃,大战一触即发。
炎帝淡淡地扫了昌王一眼,摇了摇头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看清局面啊!朕既然出现在这里,你认为你的四十万大军,还是你的吗?”
“往山下看看吧!”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山下,就看到数百骑兵,正一字排开,浩浩荡荡地向着战场走来。
见到这数百骑兵,昌王脸上的狰狞又浓了几分,指着山下渐渐接近战场的上百骑兵,冷笑道:“皇兄,你不会以为……凭你这上百骑兵,也能破我这四十万大军吧?可笑至极。”
炎帝优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亲自给宇文雄倒了一杯,两人碰了一下杯同时一饮而尽,宇文雄戏谑的声音,才在空气中响起。
“破你四十万大军,何须百骑?”
宇文雄竖起一根手指,道:“破你四十万大军,一人足以。”
“哈哈哈……”
昌王一听,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得直不起腰来。
宗师境虽然是武道极致,但武道极致也不可能真正的一人破千军万马,否则宗师这种存在,就是人间神仙了。
他指着宇文雄,又指向炎帝道:“是你?还是你啊?”
炎帝摇了摇头,道:“你还是好好的再看一眼下面吧……”
昌王这才回头向山下看去,刚才由于距离较远,看得不是太清楚,现在距离近了,已经能够清晰地看清这上百骑兵。
梁休明显看到,昌王重新看向着上百骑的时候,明显愣住了。
狰狞的脸色几乎顷刻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怎么回事?昌王看到了什么把自己吓成这样?梁休下意识地往山下看去,一眼,他也愣住了。
这时距离骑兵已经快到山脚了,梁休一眼就看到了一道小小熟悉的人儿。他开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赶紧取下望远镜重新看去,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
这上百骑中,走在最前面的一骑上,一个小女孩正被一个苍老佝偻的老人抱着,小女孩就是燕燕,当初赈济灾民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向自己讨要白面满头的小姑娘。
而抱着她的,正是她的爷爷。梁休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周槐。
而在周槐佝偻的肩上,还扛着一面大纛,大纛上绣着一头金龙,只不过大纛已经很破旧,而且大半面积都被鲜血染红了。
更让梁休震惊的是,随着燕燕的数百骑走来,原本包围着战场的前燕兵马,竟然都齐齐单膝跪地,微微垂下脑袋,右手紧紧贴在胸前……
梁休知道,这是这个时代常见的军礼。
这怎么回事啊?他下意识地回头往其他三个方向看去,果然除了昌王自己的那十万大军,还有被炮连轰成了渣的大炮部队外,其他北、东、西三个方向的前燕军队,也都齐齐地跪了下来。
这一幕直接让梁休目瞪口呆。
是燕燕,这些前燕部队跪着迎接的,明显就是燕燕啊!
这就是宇文雄所说的,一人破昌王四十万大军?
这个小小可爱又可怜的小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啊!
而让昌王呆滞的,并不是燕燕,而是周槐扛着的那一面大纛,那是前燕的王旗,前燕的军队对皇族忠心耿耿,行军打仗也只认王旗。
王旗对前燕军队来说,就是战场上的圣旨,这就是当初为什么宇文雄问苏哲前燕的军和百姓,最显著的特点是什么?苏哲会说忠诚。
对,军队对皇族的绝对忠诚,更别说这面战旗,就是前燕大军的魂。
这些年,昌王之所以一直没有完全掌控前燕的军队,甚至还让前燕的军队有了失控的架势,就是因为没有这一面旗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