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望向带着笑意的沈涛,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这个时候,这老头不是应该站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感恩戴德吗?怎么还帮着太子说话?
“沈……沈大人,你没事吧?”
誉王语气有些冰冷下来,他很怀疑这个老家伙被梁休气傻了。
大炎读书人自诩风骨铮铮,真被人这样侮辱,哪怕是没有武力,也敢撸起袖子拼命,你这老匹夫的风骨呢?
也太给读书人丢脸了吧?
“多谢殿下关心,老臣没事。
“太子殿下给国库弄来了二十万两,解决了数十万百姓的吃饭问题,骂老臣两句,也是老臣赚了。
“若是誉王殿下能给国库弄来几十万,骂老臣一顿,老臣也能唾面自干啊。”
沉浮官场几十年,沈涛自然一眼就看出誉王的小心思,这是拉拢自己的同时,还不忘踩太子一脚。
他是炎帝的心腹,怎么可能沾染党争?就算是要站队,他也觉得站不靠谱的太子,也比站刚愎自用的誉王强。
至于禁足太子殿下一年?亏他想得出来!
太子殿下这才醒来两天,就给国库弄来了二十万两,一年的时间,说不定还能给国库弄来两百两,甚至两千万两……
这可是财神爷,不供着就算了,竟然还想关着?
刘温一听沈涛的话,就知道了他的心思,也叹了口气:“哎,沈尚书所言极是,誉王殿下勤政爱民,若是捐赠出十几二十万两,解决了百姓的生计问题,陛下也不用这么操劳了。”
炎帝见这两个老家伙,竟然唱起了双簧坑自己的儿子,脸色一阵发黑,但想到大炎此时的局面,他只能忍了下来。
梁休也瞪大了双眼,不由暗骂了一句两个老阴比,坑起人来还挺特妈默契啊!
幸亏自己聪明,要不然估计也得跟誉王这个缺根筋的一样,被玩的团团转。
果然,誉王听到这两个老家伙的话,身体倏地僵住,自己是来干嘛的来着?是来坑太子的,怎么感觉现在连自己也陷进去了?
二十万两……亏他们想得出来!
誉王抖了抖唇角,道:“沈尚书说笑了,本王向来节俭,府内存银……”
“很多!”
梁休早就不爽誉王了,现在有机会,不坑死他对得起自己吗?
他立即跳了出来,挤出笑脸,然后一脸可怜兮兮地接过话茬:“我皇兄的银子很多的,沈大人,要钱你直接找我皇兄就行了,把我的钱还给我呗?”
说着,抱成拳的双手,还不断地冲着沈涛拜。
誉王一听这话,险些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父皇都快揭不开锅了,这混蛋这时候说这话,不是要害死我吗?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冲着梁休咬牙切齿怒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王哪里有银子了!”
“皇兄,你别骗孤了。”
梁休看着誉王,假装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你之前还邀请孤取参加士子宴,还说只要孤能到,就给孤二十万两银子的出场费。”
反正士子宴自己提出来的价,誉王肯定不会接受。
既然拿不到钱,他故意多说了十万,坑誉王一把,独被坑不如都被坑嘛。
众人一听这话,也是怔住了,誉王举办士子宴,安抚天下学子,这是炎帝下的旨,要太子出席也说得过去。
但这二十万两银子的出场费,是不是太夸张了?誉王不是疯了,就是真有钱!
炎帝脸色也沉了沉,朕在宫里都快吃了下顿没上顿了,你们到好,潇洒啊!动辄就是几十万两!不知道什么叫孝敬吗?
誉王敏锐地察觉到炎帝脸色的变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指着梁休怒道:“胡说八道!本王是让人去请过你,但本王什么时候答应给钱了?”
梁休竖起一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嘿嘿一笑:“皇兄,反悔是没用的。孤,刘安,还有你府上的幕僚秦钟,都可以作证。
“皇兄啊!你就别抠了,你看父皇为了大炎愁得都有白头发了,二十万的出场费孤也不要了,你就直接给父皇吧,就当你表一番孝心了,这总该可以了吧?”
誉王闻言险些暴走,你的二十万两被户部弄走了,自己都跑到大殿来闹,凭什么要本王出二十万两来表孝心?
门都没有!
噗通——
誉王直接跪在地上,冲着炎帝磕头道:“父皇,太子殿下这是记恨儿臣,刚才儿臣对他手里的二十万两来路提出了质疑,他这是寻思报复。”
“皇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有那么小肚鸡肠吗?”
梁休抖了抖脚,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你敢说我没向你要二十万两的出场费?”
誉王几乎想都没想,抬起头来就怒道:“明明是十万两……”
“看,父皇,皇兄承认了!”
梁休立即打断誉王的话,看向炎帝,一锤定音,大义凛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