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忽悠士子去南城带队劳动的事,在京都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
因此梁休的话,就相当于是告诉众人说,没错,我就是太子。
顷刻间,除了知道梁休身份的几人外,一群人看着梁休的目光,又是震惊又是惶恐。
不管是唐演,还是张冠文,亦或者是秦牧,想到之前对梁休的侮辱,一个个身体抖若筛糠。
太子的凶名已经是打了出来的,下令诛杀暴乱的流民,一个人挑京都贵族,一个人挑战青云观……
他要是计较,一个侮辱当朝太子的罪名,足够把他们抄家灭族了。
萧玉颜也掩住薄唇,俏脸上充满震惊,看到父亲的态度,她就曾猜测梁不凡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他居然是当朝太子。
同时,她心里又充满了迷惑。
一个当朝太子,为什么小小年纪就去逛青楼?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京城都得沸腾不可。
何况,他如今的处境本来就很危险。
萧玉颜不是萧文馨,一时间她就想到了很多问题,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地为梁休担忧起来。
上官海棠的笑容也是僵住了,天下第一楼本就鱼龙混杂,消息灵通,太子所做得每一件事,她都很清楚。
甚至,听说太子一天的时间,就解决掉了南城十万流民的生存问题,她还由衷地感到钦佩,正想着等品酒宴过后,走一遭南城看看传说中的太子爷……
却没想到,对方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但仅仅惊愕了一下,上官海棠的美眸便变得明亮起来。
葡萄美酒是天下第一楼供应的限量款酒,如今又有太子殿下亲笔提的诗,天下第一楼要是不飞起来,那就没有天理了。
羽卿华早就梁休的身份,目光望着众人脸色不断变换的众人,嘴角微微勾起,就说嘛,这些人知道了太子的身份,脸色肯定会很精彩的。
而梁休,见到这一幕也是一脸懵逼,咋回事啊这是?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卧槽,原来身份漏了啊!
他还真没有暴露身份装逼的想法,只是见到唐演和张冠文认输,就习惯性地让这两大才子,去给南山工程添砖加瓦而已。
这一刻梁休才发现,南山工程在自己的心里好像比美女重要了,都特妈到心心念念的地步了……
“你们干嘛呢?不就是一首诗吗?至于吓成这样?”
萧文馨自那日被萧衍打了一顿,一直被禁足,今天才解禁的,自然对于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指着梁休道,瞪着唐演和张冠文道:“一介贱奴的诗而已,就把你们吓成了这样,亏你们自称什么京都四大才子,才华横溢……”
话没说完,萧文馨就看到众人在看着自己,目光诡异而怜悯,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但她是国公府的嫡女,平时骄傲惯了,加上梁休让她丢尽脸面,她对梁休早就恨得入骨,哪怕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依旧强势道:“看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呵呵。
你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啊!
本来我不想以势欺人的,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梁休舔了舔嘴角,看了着张冠文和唐演,又扫了扫秦牧,才笑呵呵地问道:“你们说说看……她说错没有!”
秦牧和张冠文几人这时都恨不得掐死萧文馨了,你个蠢女人,这是想要害死我们吗?
噗通——
一声脆响,三人几乎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
“没错……不,错了,她错了。”
“小臣不知是殿下驾临,多有冒犯,殿下恕罪……”
“小臣罪该万死,求太子殿下饶命。”
三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磕头求饶。
太子殿下……听到这四个字,萧温馨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是太子殿下?
他不是安国公府的一介贱奴吗?怎么会这样?
萧文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连退了好几步,嘴角哆嗦着看向梁休,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认识这个吗?”
梁休又加了一把火,笑呵呵地从怀中取出了令牌,缓缓抬起。
正是太子令。
见到太子令,上官海棠、羽卿华、萧玉颜等人,也齐齐地跪了下来,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如果说萧文馨刚才还有所怀疑,现在太子令一出,那所有的一切,就已经得到了证实。
眼前这个自己最瞧不起的低贱奴仆,就是当今太子。
而自己居然想要让当今太子下跪道歉,然后像狗一样爬出门……
这一刻,萧文馨真的怕了,恐惧席卷了全身,她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是什么天之娇女,一头跪在了地上,脑袋都快贴着地面了。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