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齐国平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没错!我的门开着缝儿,的确是没有瞧见,刘永从楼下上来。会不会我们吃羊肉的时候,凶手早就藏在魏子都的屋子里了?”
池时勾了勾嘴角,将依靠着窗户的崔江晏一把扯了开来,朝下一看,转过身来,走到了刘永的面前,“凶手就是你,对吗,刘永?”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池时从进来到现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竟然已经知晓凶手是谁了。
就连崔江宴亦是惊讶无比,他走到了窗边,趴着往下一看,眼睛一亮,瞬间恍然大悟起来,“原来如此!刘永是从一楼通过这个走廊的窗户,爬上来的。”
“没错”,池时抬手指了指李仁,“像他这样的藕丸子,那自是滚不上来的。若是想要上来,必须使用飞爪勾住,然后顺着绳子爬上来。可是像刘永那样的高个子,手长脚长的,要爬上来,就十分的容易了。”
“这个小楼,为了隔音,将地板还有墙壁做得特别的厚。是以,每一个楼层,其实要比想象中的矮得多。
刘永之所以那么自信,认定齐国平一定可以给他作证,证明他没有上过二楼,就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走楼梯,而是徒手爬上来的。”
那刘永此时哪里还能淡定,他慌张地摆了摆手,“你乱说什么?我同魏子都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你不要信口雌黄。又不是我一个人是高个子,齐国平也是,他要是杀魏子都,甚至都不用爬楼。”
齐国平一听,顿时恼了,“好你个刘永,我替你作证,字字都是真话,你居然攀咬起我来了。我一心科举,才懒得管你们这种破事!”
池时摇了摇头,“你们不必争辩,从你们三人站出来的那一瞬间,我便知晓,凶手就是你了。”
“魏子都很穷,他的袄子都破破烂烂的了,能有什么好的外袍,凶手为何不拿走旁的东西,偏生要拿走那件衣服?因为他想要穿。他想要用那件衣服,还有那朵珠花,去冒充魏子都。”
“李仁若是穿了出去走一遭,那京城的大街都能被他扫干净了!齐国平虽然身材同魏子都相仿,但是他是个半百老头儿……”
池时说道这里,立即被齐国平打断了。
他哭丧着一个脸,嗷嗷叫出了声,“我没有半百!我只有二十八岁!”
池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十八岁是吧,年纪大了,数不清楚是正常的。我阿娘也经常说自己只有十八岁。不必灰心。”
齐国平痛苦的蹲了下去,倒是那李仁,开心得不得了,“你是不是蠢啊!矮得好啊,老得好啊,起码证明你是清白的啊!撞了大运了好吗?”
池时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没错,只要不是眼睛瞎的,都能看出来,齐国平简直可以给魏子都当爷爷了。他再怎么穿上魏子都的衣衫,也是没有用的。”
“再后来,李仁说你同魏子都一起出去,回来湿漉漉的,说是从水里救了人,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
“那天你们救起来的,是一位姑娘。魏子都还拿了她的一朵珠花。你学问不好,难以高中,便动了歪心思,想要顶替魏子都,拿着那支珠花上门,挟恩图报。”
“你本来不想杀魏子都的,是以趁着他去出恭,偷偷遛进了他的房间,想要偷走珠花。可你没有想到,魏子都可能没有拿手纸,亦或者是突然不想出恭了,他又折了回去。”
“这就是齐国公第二次瞧见魏子都准备下楼的场景。他一折回去,正好同你撞了个正着。你们两个人打斗之中,魏子都抢夺那枚珠花时……”
池时说道这里,走廊的尽头传来了脚步声,曹推官端着一个托盘,见怪不怪的对着池时晃了晃,“在刘永的屋子里,找到了一支坏掉了的珠花,以及这件衣服,其他的考生确认过了,的确是魏子都的。”
刘永一瞧,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痛哭流涕起来,“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我好声好气的,我跪下来求他。他读书很厉害,这一科一定会高中,日后辉煌腾达,前途无量。”
“到时候,他什么样的姑娘娶不着?我就不一样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个心中清楚得很,中个举人,已经是侥幸了。若是能有个有权势的岳家,替我寻了门路,谋个小官做做。”
“那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就算是谋不了,那起码也不比像如今一样潦倒一生。我苦苦的求魏子都,他却就是不肯松口。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不会去骚扰那个姑娘。也不会让我去骗她!”
刘永说着,激动起来,“他骗人!他若是没有这个想法,为何要留着那个珠花?他分明就是知晓那位姑娘家中,正在悄悄寻救她的人。他分明就是又想高中,又想娶富家女。”
“我们两个就打了起来,抢那朵珠花。情急之下,我拿着那珠花,戳向了他的喉咙。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魏子都突然就面目狰狞,脸色发红发紫,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没有气了……”
“我将那珠花拔出来,方才发现,少了一颗珠子,他被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