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生走火入魔,故意杀人?不管到时候他那下册如何写,此案一出,定是京城纸贵,一书难求了。
亦或者是有等不及之人,模仿了书中情形,不用看话本子,亦是不用去茶楼听书,直接看那真人给他演出一个大结局。
不管怎么样,这事儿同那本书,十有八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池时想着,接过周羡手中的竹筒饭,打开盖子闻了闻,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令人食指大动,“一会儿完事了再吃,红豆很多,很好。”
那吃出了一颗牙的姑娘一瞧,刚刚站直的身子,又弯了下去。
“你居然还吃得下去!”姑娘一边吐着,一边胆战心惊的说道。
她觉得自己个,只有出家茹素这么一条人生道路可以选了……
池时没有理会她,又把竹筒还给了周羡,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这家团子店里。
这店铺甚小,只左右各摆了两张桌子,供一些想要堂食的人坐着,不过团子拿着吃方便,先前排着长队,这铺子里头,却几乎没有坐什么人。
只有一桌客人,是一个穿着青灰色金丝镶边衣衫的老者,他看上去约莫有七八十岁了,头发胡子都白了,一口牙倒是齐整得很,脸上红光满面的,在他的面前,放着一个大盆。
大盆里放满了一串串的团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依旧是怡然自得的吃着。
在那老人的对面,坐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进来的人。
而靠里面的两张桌子,都被店里的一个帮工伙计给占据了,左边的一个是个妇人,约莫二十刚出头的样子,生得唇红齿白的,她的面前放着五盆颜色不同的团子,正在那里串着串儿。
跟进来的孙三娘注意到池时的视线,忙介绍道,“池仵作,这是银香,她是我的表妹,这里忙不过来,便叫她来帮忙串串了。她的夫君叫孙耀,在后厨煮着团子。”
池时点了点头,这个团团摊子,她经常过来。
要煮熟一锅团子,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是以基本上,都是银香先给串成了串儿,然后孙耀在后厨给煮熟了,再拿给外面小摊子上的孙三娘。
孙三娘把煮熟的丸子,再放在她面前放了秘料的锅子里煮,等客人要的时候,直接给拿出来,那便是热气腾腾的。
池时点了点头,“领我去后厨,你夜里调好肉馅之后,放在哪里?”
孙三娘忙不迭的便往里头走,先前人群之中,已经有人认出来了,这吃出了金子来的,乃是楚王府的池仵作。京城里如今谁听到这个名字,不是抖三抖的!
“就是在这里!我在案板上剁好了,调好了味儿,便放在这个大盆里,然后用盖子盖着。因为这些个丸子,乃是我们家的独门秘方,所以都是我同我家夫君亲力亲为的……”
“我就住在旁边的那个小屋子里,根本就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孙三娘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我做这个,起早贪黑的,我一睡着了,那是雷打不动的。”
“以前啊,还偶尔听我家秋名唱上几句,现在啊,他便是能唱,我那都没有时间听了,也不知道啊,这团子卖得好,是好事还是坏事!”
池时点了点头,朝着那桌案仔细的看了过去。
这个厨房的窗户格外的小,黑乎乎的,虽然是大白天,也几乎看不太仔细。
“阿时,我点了灯”,周羡说着,将这厨房里所有的灯都点亮了,又提了一个灯笼,递给了池时。
池时接了过来一照,伸出手来,在桌案的一角摸了摸,又在地上看了一圈儿,然后在墙上照了照,就在那孙三娘已经要急眼了的时候,她方才开了口。
“昨天晚上,的的确确,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打斗。有人清理了现场,但很显然,凶手很匆忙,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动作快一点的话,孙三娘就要起来搓丸子了。”
“在这个桌案的一角,流有血迹,桌面上的,被人擦掉了,但是,桌缝里的,却是没有。地面是泥巴地,明显有很多地方,被人铲掉了一层。”
“为什么铲掉呢,是因为有血迹。除了这个之外,墙上还有喷溅型的血迹,很大的面积,有人草草的刷了一遍,但是仔细拿灯一照,还能看得出来。”
池时说着,拿灯照了最显眼的一处地方。
这厨房黑归黑,孙三娘还是个讲究人,他们租了这处铺面,才刚刚的翻新过,因此墙面都很新,看起来还是白花花的,但是有一处白墙底下,被灯光一照,显然露出了点点红色的血迹来。
那孙三娘瞧着,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哪个杀千刀的啊!这是要害死我们啊!我一个老姑娘,好不容易找了个好看的夫君,眼瞅着走了鸿运,又要发家了。”
“这是哪个,杀人便杀人,去别的地方杀啊,为何要在我这铺子里……我真是命苦啊!”
她说着,脚在地面上蹬了蹬,嚎啕大哭起来。
那秋名有些讪讪地站在一旁,低着头红了耳根子,而金香同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