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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吴氏的牙就磨了起来,恨不得将月白剥皮吃肉了。
“吴妈妈!老鸨!”刚一消停,门口就传来男人的喊叫声,吴氏赶忙把茶杯和巾子放下,她立刻站起身来向前走,迎出门外,就见到冯平在找她。她赶紧面带笑容,请着冯平进屋,“冯老板是您啊,怎么啦?是瑾瑜那丫头惹您不高兴了么?”
冯平走进房间,瞥了吴氏一眼,也不多说话,直接往椅子上一坐,就道:“你把月白给我留住。”
芳春院偌大,冯平一连找了数间房间,这才找到吴氏,已是气喘吁吁。
这会子见到吴氏,他也没有多好的脸色,就直截了当地讲:“那丫头你要是留不住,你这芳春院也就别开了,知道么?”
可吴氏哪里知道月白姓名,她当初从王梨花手上买时,也只听王梨花一口一个贱蹄子的。
她本给月白想好了花名,就叫环环,原打算今晚用的,可出了上吊的事,也就搁置下来了。
于是吴氏觑着冯平的脸色,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月白……是哪位姑娘?”
她这是真不知道!
冯平一口茶噎在喉口,他不悦地看了吴氏一眼,把茶杯重重地一放,说道:“先前在廊上求我的那个姑娘!”
是那死丫头!
她叫月白?
冯老板怎么知道的?
“那丫头满嘴的胡话,冯老板您可千万别信……”第一时间,吴氏以为月白又向冯平求助了,忙开口说道,得来的确实更加不悦的冯平。
他简直想要把这个蠢出生天的鸨母给丢出芳春院去!
但又不能打草惊蛇,他只好讲道:“我不管,你反正把人给我留在那就对了,不准让任何人碰她,知道没?”
细细观察着冯平脸上的神色,吴氏动了动嘴,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立刻绽出一抹笑来,摇着扇子就讲:“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冯老板,那丫头在楼里可是新鲜的抢手货,这不,张公子还为了她掴了我一巴掌呢!所以,您看看这价钱……”她指了指被张公子甩了一耳光的脸。
冯平才不管她的脸是怎么回事,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就从袖子里拿出钱袋,往里面拿了三张银票,直接扔到吴氏脚下,不耐烦道:“我不管是什么张公子王公子的,今儿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得把月白给我留在那,听清楚没?”
蹲身捡起银票,吴氏惊喜地发现是三张百两的银票,三百两银子,她如今投在月白身上的钱可都挣回来了!
“诶!听清楚了!冯老板您只管放心,您吩咐的事,我肯定办到!”她欢欢喜喜地拿着银票说。
冯平见这边算是办好了事,也就急忙起身要走,走之前还撂下一句话,“人你必须给我留着,等我回来要是没见到人,或是谁碰了她,我就把你这芳春院全拆了!”
吴氏把银票揣进怀里,心道,那肯定的!
她不仅会留着月白,还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毕竟,她可不会和钱过不去。
吴氏一路来到了月白的房间,她刚进门,就闻到一股药味,让她嫌弃地捏了捏鼻子,皱着眉。
看见瑾瑜时,她的眼睛一眯,“哟,瑜姐儿怎么在这,不让那些个丫鬟小子们伺候月白?”
吴氏心里对瑾瑜是不满的,一是因为徐公子的事,二是因为她插手月白的事、差点让自个儿损失了七十两白银。
但明面上,吴氏还是亲亲热热的,她走上前,低头瞧了瞧空了的药碗,满意地摇了摇扇子,笑着看床上坐着的月白,“药喝完了?喝完了就好。”
对于吴氏的到来,月白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后瑟缩了一下,吴氏的毒辣已经深深地刻进了她的骨子里,面对吴氏,她显然十分不欢迎,低眼冷着声道:“你来这,想干什么?”
难不成那张公子不死心,还要拉自己去受辱?
冯老板呢?
若按照瑾瑜所说,冯老板去救自己的话,那怎么现在来的只有吴氏一个人?
瑾瑜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她发觉冯老板没进来时,有稍许惊愕。
“他们哪有我细致,是不是?”她缓缓起身,有意无意地挡在了月白面前,探着头往吴氏后面看去,却只看见了一众瞧热闹的丫鬟小厮,“不过妈妈,冯老板呢?”
她的声音娇软软的,教吴氏脸上笑容愈发得深了起来。
“哎哟,冯老板有事,先走了。”吴氏说道,这句话,反倒让月白的心坠入了深渊。
她说什么?
冯老板有事先走了……
“不过月白,你倒是个有福气的咯。那张公子不在,冯老板是看上你了。”吴氏摇着扇子,眉毛一挑,一副说教的样子,“你看妈妈我对你好吧?那张公子我替你推了,换了个冯老板。那冯老板可会疼人了,不信的话,你问问瑜姐儿就知道了。瑜姐儿,妈妈我说的是不是?啊?”
话题挪转到瑾瑜身上,月白抬眸看着瑾瑜,神情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