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得更厉害了。
梁墨珏看到床上被捆着的月白时,一时眸色都深了。
不知谁给她穿上的纱质的白色衣裙,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的小衫,以及……
梁墨珏看着她手臂上、脖子后面的鲜红伤痕,还有她被捆住的手脚,整个人都愣了一瞬。
接着他就马上去帮忙解月白手脚上的麻绳,可没想到刚碰到月白的手时,她就用尽全身力气向他一撞!
梁墨珏预料不及,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
月白也从床上滚落,疼得她闷哼一声。
“别怕。”月白再地上挣扎着,像一尾落在干地上的鱼一样,落入梁墨珏眼中,他的心头一时如同被针扎了似的。怕她会受伤,梁墨珏赶紧上前想要扶起月白,可又被她挣扎着躲过。
月白精神紧绷着,一时间也没听出来那是梁墨珏的声音,她生怕被她认成是冯平的梁墨珏会碰到她,于是一个劲地往后缩,直到脊背抵上了床沿,她才知道自己退无可退。
“唔唔!唔唔!”她疯了一样地摇着头,眼泪顺着巾子不停落下,让梁墨珏看了心中生生的疼。
他一把抱住了月白!
“是我,月白。是我。”
梁墨珏紧紧地把月白抱在了怀中,他一只手轻柔地安抚着月白的脑袋,语气中满是温柔,“我来了,别害怕。”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原本在不停挣扎的月白倏而停住了动作,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三爷?
三爷的声音?!
“唔、唔唔!?”月白的头搁在梁墨珏的脖颈处,她安静了下来,不可置信。
努力地嗅了嗅,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梁墨珏房中的白梅熏香。
梁墨珏放开了她,接着将她口中和眼上的巾子全都拿下,第一眼,他就看见了月白含着泪水的眼睛。
“三……三爷?”她颤抖着声音,试探性地问道。
“是我,月白。”梁墨珏抚着月白的脸,伸指将她脸侧凌乱的头发捋了上去,他和月白四目相对,原本还沉如深水的眸中此时尽是温和,他对月白弯了弯唇,轻声说道:“我来找你了,别怕。”
月白的脑子此时还是懵懵的,她这几日在芳春院中做的梦,也大多都是梦见梁墨珏。
此时此刻竟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眨了眨眼睛,有几分不敢相信,“三爷……真的是你吗?你来救我了吗?”她感受到脸上有股凉意,是梁墨珏佩戴的扳指。
见到她这副模样,梁墨珏心上酸涩,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低头帮月白解开的绳索,又一把将她用力地抱紧。
“我来晚了,对不住……”他低声在月白耳边道,语气中是满满的抱歉和心疼。
直到这时候,月白才敢相信,真的是梁墨珏来救她了。
她喉咙一哽,直接抱住了梁墨珏,这几日的委屈和所受的煎熬涌上了心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她哭得抽抽噎噎的,“三爷,你怎么才来……我、我真的好害怕……”
她已然忘记了主仆之间的分寸,一个劲地抱住梁墨珏,像是怕他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哭着说道:“三爷、我真的好害怕……”
看见这样的月白,梁墨珏的心中只有心疼,若不是今夜冯平见到她,那会怎么样?
他不敢再想。
“我就知道,三爷会来救我的……”月白抱紧了梁墨珏,抽抽噎噎的,有几分小女儿的埋怨,“可是我等了好久……”
所有的委屈都被诉说出来,梁墨珏任由着她抱住自己,闭了闭眼睛,轻声认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时找到你。月白,对不住……”
月白抱着梁墨珏哭了好一会儿,梁墨珏也任由着她。直到她哭得累了,才脱离了梁墨珏的怀抱,擦了擦眼泪,对着他讲:“我还以为是场梦,我失礼了……”她伸手擦了擦泪珠,手腕上带着红痕,梁墨珏看了,只觉得十分的刺目。
“我这几日,每晚都梦见三爷来救我,可每每醒来,却发现自个儿还在这里……我实在是害怕……”月白眨眨眼,眼泪随即又落下,她心里难受,如今见到了梁墨珏,就全部都吐露出来了,她抽了抽鼻子,又问梁墨珏,“三爷,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是冯老板吗?”
她的眼泪就好像一把把的尖刀,每一把都落在了梁墨珏的心头,饶是他平日里再凉薄,如今心头挨了月白的泪,也难受得很。
听见月白的话时,他点了点头,并伸手擦去她眼下的泪,慢声道:“是冯平。冯平来府里,告诉我在芳春院见到了你,我便赶过来了。”
芳春院三字入耳,月白瑟缩了下,她目光躲闪,说道:“三爷……我进了芳春院,你、你会不会不带我回府?”
梁墨珏一愣,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道:“月白,无论你沦落到哪儿,你都是我身边的月白,都是要和我回梁府的。”
得了梁墨珏这话,月白一直惴惴不安的心这才算是落下,她最害怕的就是梁墨珏会嫌弃她。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