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如今内疚得把自己的脑壳砍了,李娉婷也没有办法再活过来了。所以不要白费功夫了。”
池时看着赵兰汀,认真地说道。
如今乃是太平盛世,有谁会想到出个门就会被人杀死呢?
“你一不是她爹,二不是她娘,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把她拴在你的裤腰带上。而且,有空操心这个,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
“就目前来看,死亡的顺序,是按照你们进入那间有壁画的地下密室来的,死亡的方式,则是根据壁画的顺序来了……接下来,轮到你们两个了。”
赵兰汀脸色一白,她擦了擦眼泪,“我走在李婉的前头,下一个是我。画……画的顺序我不记得了……”
她说着,看向了李婉。
李婉面沉如水,她顿了顿,说道,“被蛇咬死……”
赵兰汀大惊失色,痛哭出声,“我宁愿被猫挠死,落水被鱼吃了,或者是被牛顶死,也不想要被蛇咬死……太惨了……就算要咬,能找一条一口就直接让我毙命的蛇吗?”
茶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池时同周羡对视了一眼,都颇为无语。
她该夸赵兰汀脑壳有问题吗?
她想着,站起了身来,“带我去看那个壁画,邪魔作祟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不过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
池时说着,一把将赵兰汀薅了起来,提着就外走,“虽然我很想卖你棺材,但有我同周羡在,你命不该绝。”
赵兰汀吸了吸鼻子,“池时你怎么比沈观澜还帅气!”
跟着她们准备下楼的周羡一听,一个踉跄,险些没有踩空了去。
不是,怎么还有小娘子跟他抢池时!
池时却像是没有听着一般,她一只手提溜着赵兰汀,像是抓小鸡崽子似的,快速的上了马车。
跟在后头的李婉,咚咚咚的下了楼,拿了袖子半遮面,避开了茶楼里那些人窥探的视线。
待上了马车,她方才松了一口气。
“九弟当真是个厉害人物,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也半点不为所动。”
池时把赵兰汀按着坐定了,回那李婉道,“活人睁眼盯着你算什么?死人盯着才有意思。”
李婉想了想,一个激灵,“我坐到前头去引路。”
常康送尸体去京兆府了,久乐一个人驾车,那马车前头还空出了座儿来。
赵兰汀腿脚发软,显然吓得不清,这事情,也就只有李婉做得了。
这里离城门口不近,马车行了好一会儿,方才出了城。待出城之后,又是一段不短的路程,一行人才到了那目的地。
“就是这里!”李婉说着,率先跳了下去,她瞧着,大惊失色,“这不可能,我绝对没有找错地方!我这个记性甚好,从未迷失过方向。当时凌玲领我们来的,就是这里。”
池时听着她的惊呼声,跳下了马车,她站定一瞧,亦是皱起了眉头。
眼前乃是一块平坦之地,别说宅院了,就是一个茅草棚子都没有……
“怎么回事,这不可能……好大的一个宅院,我们在这里跑了很久……就是在这里!”待马车停稳了,赵兰汀也下了车。
“不会错的,这里有一颗老槐树,当时我还故意吓唬大家,说槐树就是鬼树。这棵树这么枝繁叶茂,这里一定有鬼!”
说话间,一个身量颇高的小娘子,从一旁的树林里冲了出来,一见周羡,扑通一声跪了下地,“殿下,我叫凌玲,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诗社,是我姐姐弄的。她惯常比我出色,我心中是有不平,所以想着趁着她出嫁了,也来办这么一次试胆大会,让大家伙儿知晓,我不输姐姐凌月。”
“这天子脚下,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我遍寻不到,正是愁苦。可半个月前,出城去跑马的时候,在马场遇见了一个自称姓罗的公子。”
“他说他家中出了事,父母近日不幸出了意外,只剩下他一人,有些心灰意冷的想要回老家去,于是想要把一个老宅子给卖了。”
“他抱怨说那宅子,阴森森的,像会闹鬼一样,中人领了好些人去看,但都没有人敢买,他愁苦得很。我听了之后,便同他去看了。”
那凌玲生得剑眉心目,虽然穿着罗裙,但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个小郎君,扮了女装。
她眼眶红红的,越说越是着急,“我当时话已经放出去了,正是烦闷的时候,听到这话,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立马随着他去瞧了。”
“虽然那地方差强人意,但总比没有强。于是我就叫家丁扮了鬼……”
她说着,瞧见李婉同赵兰汀都面色不善,忙解释道,“屋子上头的鬼,是我安排的,但是那个地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还有那个壁画,也不是我安排的……”
“当时你们问我,我为了虚荣心,便承认了。可是殿下,池仵作……我听到李娉婷死了的消息,便急忙赶来了……”
“我说的句句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