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派人迎接每一个到访者的,都需要自己找交通工具前往会议地点。
有人来接是因为陆昌斌放心不下余兴伟跟宁为自己到会场,专门给沈教授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了个学生前来接机。出发前就已经交代过他们,来接机的人叫冯少杰,据说是沈教授的助手。
宁为带着余兴伟来到举着牌子的冯少杰面前。
“冯哥?”宁为问了句。
冯少杰吹了声口哨,放下牌子,问道:“你就是宁为?”
宁为点了点头。
冯少杰又看了眼余兴伟:“余博士?”
“嗯!”
“终于等到你们了,这该死的航班晚点了半个多小时,走吧,老板应该都等急了。哦,对了,这里有两部临时电话,你们在会议期间用。老板专门交代过,接到你们后第一时间让宁为给国内陆教授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天哪,都什么时代了,你们的老板还把你们当小孩子看。”
这话说得让两人觉得略有尴尬,甚至无言以对,大概这就是西方真性情的表现吧。
但在接过了冯少杰递来的电话后,宁为还是老老实实的给陆昌斌打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总不能让陆主任在万里之外揪心着。
其实抛开说话风格比较张扬之外,这位来接宁为的留学生其实也没什么其他坏心思。
前往会议所在酒店的路上,嘴巴基本上没停过。
“你们这是第一次来美国吧?”
“是啊。”宁为答道。
“我跟你们说,美国这地方,光鲜的地方是真光鲜,差劲的地方是真差劲。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我还没法理解左边天堂,右边即地狱这句话,到了这儿能让你秒懂。你敢想就隔一条街区,打个报警电话出警速度都特么能有天壤之别。但是话又回来,在这地头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任何需求都有人帮你达成。”
宁为点了点头。
已经不是十年前了,万能的网络上他早就听过类似的论调,只是没有亲身经历过而已。
“这里晚上真的很危险?”宁为忍不住问了句。
“哈……得看地方。别听国内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六点之后不能出门,都是狗屁。真实情况是,这边危险的地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黑夜。安全的地方,你就算半夜在街上裸奔都没事!而且美国的城市跟小镇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总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过你们放心,这种国际性学术会议都会放在治安最好的地方。”
冯少杰答了句,然后从倒车镜内瞟了宁为一眼,脸上泛起古怪的笑意,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你就算呆在酒店里也可能有危险。”
“啊?”
宁为怔了怔。
“比如酒会上要把持好自己,很多人认为美国的女人很开放,既是误解也是真实的。如果她们遇到自己感兴趣的男士,聊上几句就来个一夜情什么的,非常常见。当然如果她对你不感兴趣,你就算只是有过分的言辞,都可能惹来麻烦。不过宁为我觉得像你这么年轻的学者,在这次会议上肯定会很受女生欢迎的。不过要记得,真要是发生点什么,一定得做好保护措施。”
这话没法接了。
宁为看了眼余兴伟,这家伙正低着头吃吃笑着。
就在这时车子微微一个急刹,让两人往前冲了下,还好寄了安全带。
宁为抬起眼,看到一辆车突然横插到他们的车前,而冯少杰显然有怒路症患者的潜质,当即便开始骂了起来:“法克,这些愚蠢肮脏体臭到没有进化完全的人类,好好开个车都不会了吗?”
伴随着这一连串的诅咒,冯少杰狠狠的按了三下喇叭。
然后宁为看到从前车的驾驶位伸出一根黑色胳膊,手握成拳,笔出一根中指朝天捅了捅……
喇叭声立刻停了下来,座位上的冯少杰也瞬间安静了许多。
“这是一条最宝贵的美国生存经验,千万不要试图跟大街上遇到的任何黑人讲道理,也不要对他们发脾气。因为在美国,别看他们平权口号叫得震天响,但实际上整个黑人群体受教育程度是最低的。所以一旦上头,他们大都比较喜欢用拳头而不是靠脑子来解决问题,更可怕的是他们往往还很穷,许多人都在破产的边缘,没有或者有也是最低等的保险,把你打了也赔不出钱……”
“老美们最牛逼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会蛊惑非我族类去过上每天都能喝咖啡享受人生的幸福生活。然后他们的自己人则会去研究一切可以瞬间剥夺生命的东西,平时高喊一切平等,真的麻烦来了,piupiupiu!知道我们华人为什么不受待见吗?因为华裔大都不信他们快乐教育那套,即便是在美国也比任何一个族裔都更重视教育,所以他们可以容忍愚蠢的黑人,但对华裔始终保持着警惕。这就是美国,一个精致现实到极致的地方!”
宁为跟余兴伟又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闭口不言,这种东西他们可不方便讨论。
好在这次会议的地点威斯汀亚历山德里亚旧城酒店距离宁为他们降落的罗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