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导员皮起来,足以让陈典诚无话可说。
不过田导召唤,陈典诚也没那个胆子置之不理。
毕竟田言真是自家导师的导师,放古代那是师祖辈的大佬,虽说陈典诚到也不太怕田言真,但是他还是很怕宁为的。一肚子激情澎湃的演讲主题只能暂时放回肚子里,立刻又跑到了研究中心。
……
“田导,我来了!”
“哦,小陈来了啊,进来先去坐会儿。”看着一脸小心走进门的陈典诚,田言真不由莞尔,摇了摇头,指着办公室的沙发说道:“你自己倒杯茶先喝着,我这里还有个文件看了一半了,几分钟看完了再跟你聊。没想到你这么快来,别嫌老师怠慢了你啊。。”
“没事,田导,您忙您的,我反正今天没什么事,不急。”陈典诚连忙摆了摆手道。
趁着田言真看文件的功夫,陈典诚悄咪咪的打量着对面的田导,心情也冷静了不少。
挺好的,看上去田导神情平和,不像是上火的样子,今天大概率没啥事。
几分钟后,田言真看完了文件,从抽屉拿出了一个印章,慎重的盖了上去之后,将文件丢到一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踱着步子走到会客的沙发前,坐到了陈典诚身边,微笑着问道:“小陈啊,最近宁社经营的挺好啊?”
“嘿嘿。”陈典诚傻笑着应了声,才小心的开口应道:“挺好的,主要是还是宁导指导的好,对了那天我还听宁导说,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那都是您教的好。”
这话说得,让田言真正端着茶杯想喝上一口的动作都为之一滞……
啥意思?
这是在说你们搞事都是从我这儿传下去的?
这一刻田言真只觉得哭笑不得,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说话了吗?
……
“你可别听你们宁导瞎说,他虽然是我的学生,但我还真没教他太多。都是你们宁导自己有出息,真的是全身心都投入到学习跟科研中了。你一直很崇拜宁为,应该知道他的一些事迹,当年他可是谈恋爱都抽不出时间。”田言真摇了摇头,非常可观的说道。
“宁导是很努力的,但是宁导也说了,您的支持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不是您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我们宁导,他现在说不定也还在读博,根本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导师。所以宁导能有今天,您一定是居功至伟。”陈典诚继续道。
漂亮话说得意有所指,也是真的没谁了。
这滑得……让田言真之前想好的言辞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得,不聊这个了,小陈啊,看到你们这一代我真的有很多感慨。不如先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有一个老朋友,也是大学教授,那时手底下有个科研项目,需要将一整套大小大概相当于一个乒乓球桌的实验设备整体降温到零下二十度以下。这就需要为这套实验室设备量身打造一套制冷腔。”
“哎……然而当时那情况对于腔体还有许多其他要求,比如如果做室内的腔体就有真空度要求,因为腔内不能凝结水雾,否则会影响实验效果。后来找人报价,结果订制这么一款制冷腔太贵了,综合算下来要一百多万,我那老朋友当年根本找不到那么多实验经费,你说说看,这做科研难不难?”
听了田言真的话,陈典诚压根没过脑子,立刻开口道:“真难啊,田导,要不您跟哪位教授说说,这个项目我们宁社投了!”
“啊?这个……”
……
“典诚啊?你脑子里想什么呢?田导那单纯就是心疼钱了……人家那试验是十多年前的一个项目,最后实验室干脆选在冬季里把试验仪器运到东北的室外就给做好了,成果都发了多少年了,你整个这项目宁社投了?显得你们财大气粗?你以为自己是王多鱼啊?你一句宁社投了,把田导都给整不会了!”
办公室里,宁为没好气的再次数落着陈典诚。
陈典诚这孩子在宁为眼中优点跟缺点都特别明显,优点方面极有天分,智商极高,想象力强,性格还开朗,真的是做理论数学的好料子,缺点则是普通年轻人都有的那么些缺点,很难安静下来沉下心专注的去做学问,总是很容易便会受到外界的干扰。
这本就是外向型年轻人的通病,宁为觉得没什么很指责的,所以在所有学生中间,他其实最喜欢的就是陈典诚。所以其实宁为更希望把陈典诚往做数论研究的方向引导,也算是继承他真正的衣钵了。
从宁为带的其他博士生现在做的事情就能看出这点差别,第一波的十个直博生做的都是应用层面的研究。当然这也算是说话算数,毕竟当年办宁班的时候,宁为在拍宣传视频的说过,宁班未来是要教什么智班、姚班毕业的孩子们怎么做事的。
甚至宁为还专门让三月帮他制订了一个针对陈典诚量身打造的长达八年的培养计划。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这孩子性子太跳脱了,以后能不能专注的做数论,宁为心底还真没把握。
虽然他专门跟陈典诚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