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了路子的。
知晚从到达盐水关就一刻都未停歇,指挥着兵营里的人忙碌了到了夜深。
当她细细交代了表哥和其他军医要注意的事项之后,已经是暮夜时分了,鬓角的长发都在滴答淌汗。
知晚一直都没有吃东西,毕竟一直看着人呕吐,清洗肠胃,是不会有太好的胃口的。
当她从帐子里出来时,才发现成天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守在医帐门口,见她出来了便说:“累了吧,你带着丫鬟去我的帐子里洗漱吧。我已经叫青砚寻个浴桶,也烧了热水,你洗洗,然后再吃东西。”
说完之后,他又对医帐外的守军道:“入了医帐之人,不准他们再出去,郎中们的吃喝都在医帐之内!”
知晚将披风裹紧,知道成天复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她在医帐里行医的事情泄露出去。在她离开之前,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有女子出现在盐水关,这不光关系到她的名声,也关系到盐水关将士的声誉。
知晚如今也算半松了口气,便随着成天复去了他的帐子,里面果然有木桶热水。
知晚衣服里都被汗水浸透了,就需要热水澡恢复元气,去除疲劳。
等凝烟服侍着她宽衣温泡好了之后,换上了带来的干净内衣,又披上了外袍。
就在这时,成天复已经端了热粥进来,只对凝烟和进宝说:“你们去一旁的小账里歇息去吧。”
凝烟看知晚没有说话,便只好跟着进宝退出了军帐。
此地寒凉,成天复看她刚洗完澡,身上穿得也不多,就将被子打开,让她半躺在被窝里喝粥。
知晚也是真累了,泡澡泡得全身没气力,以前在盛家的时候,躺在被窝里吃东西,好像也只有生病的时候才有这种待遇。
她伸手想要接过碗,可是成天复却高抬起手,要亲自喂她。
现在她将被子裹住身子,披头散发地让成天复喂着喝粥,怎么看都不像话。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像个爹一般喂人,真是不成样子!
不过成天复却喂得很起劲,看着晚晚像猫儿一样地吃东西,他的眉头也总算舒展了些。
方才因为急着救人,他只能让她在医帐里像陀螺一般的忙碌,可是看着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去“伺候”那些粗汉子,真是心里不甚痛快。
他生病的时候,都没得她这般鞍前马后的细心照顾,如此想来真是又心疼又心酸。
待知晚吃了一碗粥,表示不想再吃后,成天复这才用巾帕子给她擦了嘴,然后半低下头问她:“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松松筋骨?”
他的语气倒也平常,可是低下头看人的时候,眼神炯炯,波光撩人,真跟成精的男狐一般。
知晚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成天复干脆半卧在她身旁,单手扶着头问:“你笑什么?”
知晚低低道:“我笑你像道边揽客的姑娘,急着招人入帐不成?”
成天复看她居然将他跟那些粉头类比,便伸手瘙痒她的咯吱窝,待得她嘻嘻笑着求饶时,才将她一把揽住,按在了床榻上,半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低道:“晚晚,回去之后,我们便成亲可好?”
知晚笑意渐收,半垂眼眸道:“满京城都知道我招赘,你若娶我,便算是我柳家的人……以后也不能纳妾了……”
成天复浑不在意道:“我已经在陛下面前立状,绝无反悔,你不也在人前护食,说我是你家的人了?”
柳知晚想起自己被那勾肩搭背的粉头气糊涂了才说出的话,一时脸颊发烫。
她又低低道:“京城里最近可盛传我的命太硬,克父克母,乃不祥之人。要不,你先拿了我的八字去,找人相看一下,看看有没有相冲……”
成天复有些听不下去了,在知晚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道:“你跟我母亲拜狐仙也拜得入痴了?竟然信这些?你命硬些才好,省的被那些软货痴缠。若是非要算,也不必找那些高僧,我便会算,你未来的夫君必定财寿两全,叫人羡煞!至于你的孩儿嘛……”
成天复特意将目光下移,看了看她纤细的腰腹道:“看你这腰臀也是能生养的,所以必定儿女双全,子孙济济一堂!”
哪有人看相算命,还看人腰臀能不能生养的?
知晚被这不正经的风水先生气得噗嗤又笑了出来,干脆伸手去捶打他,可是却被他抱得满怀。
她只能搂住了他的脖颈,在跳跃的烛光里与他唇舌相贴,缠绕在了一处……
年轻男女这般耳鬓厮磨地相处在一起,只怕要圣人一般的定力才能克制。
所以风水先生意乱情迷间,想要一窥宝山溪洞之玄妙时,却被知晚用力地推下了床去。
知晚被他撩拨得双颊粉红,如抹了浓厚的胭脂,赶紧坐起来,穿好衣服道:“过几日督军大人便来寻营,若盐水关的军营出现女子,更说不清楚。你得赶紧连夜将我送出关去。”
成天复的气息还很粗重,只半敞着衣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副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