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人都不敢去想那个万一是什么。
只有那些许人从里面看出了点机锋来,却是紧闭了嘴,一个字也不敢往外吐。哪怕心中好奇已经达到顶点,也不敢与人议论。这可不是寻常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府里的丫头连着几个都被拔了舌头,她们可不想当那下一个。
瑶娘自然也听到外面的风声,可她一个字也没说,更没有去问晋王到底打算怎么处置小郡主,又是打算怎么安置小宝。
外面与这天气一样,冷得像似冰窖,而荣禧院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天气虽冷,但架不住灶热,一波波的下人变着方法挖空了心思,想往荣禧院这边凑。
树大好乘凉,这个道理在哪儿都通用。
临近腊月二十这日,小郡主没了。
噩耗传出,府里一片寂静。甭管心里怎么想,但凡出去见人,脸上多少是要挂上些哀容的。
这么小的孩子没了,可不兴办什么丧事。寻常老百姓家给口小棺材就不错了,哪怕是一些富贵人家,也就是私下里请人做场法事,寻个地处葬下就是,连祖坟都进不的。
而就在这时,又一个消息传出,炸开了小郡主夭折给晋王府带来的阴云,让阖府上下都吃惊不已。
原来苏夫人得宠不是没缘由的,她当年还在闺中时,就和晋王殿下有一段露水姻缘。只是当年殿下忙于战事,疏忽了安置,等扭头派人去安置,苏夫人却不见了。这些年来晋王一直暗中寻找,却万万没想到苏夫人竟是入了王府给小郡主做了奶娘,两人才又再续前缘。
而苏夫人的那个儿子,也不是先头男人的,乃是殿下的种。
是晋王府真真正正的小主子。
虽不是嫡出,但也是庶长,正儿八经的龙子凤孙。
这消息实在太劲爆了,知道人都是瞠目结舌,做不了其他反应。
当然这种对外的说法,肯定是有些漏洞了,可再大的漏洞也架不住这项是事实,晋王不可能会混淆皇族血脉,所以肯定就是了。
怪不得!
那日在场之人纷纷心中浮起这样一个念头——
怪不得当日有人使手段,买通了那苏瑶娘姐姐的小姑子,带个男人出来诬陷,晋王会是那样一种反应!明明自己才是事主,才是孩子爹,却偏偏被人李代桃僵,他不恼怒才怪。
这些人里有柳侧妃,有晋王妃,还有徐侧妃。尤其是徐侧妃,这简直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打在她头脸上,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苏瑶娘知道,晋王也知道,偏偏自己自以为是聪明弄了这么一场戏。戏演砸了,自己受到牵连,事后有人告诉她,你比那卖唱的戏子没好到哪儿去,你就是个笑话,贻笑大方!
而晋王妃想得更多,她想得俱是这其中的关节,可无论她怎么想,都有些串联不上。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知道一件事情,胡鸣玉的死和小郡主的夭折肯定与这事有关系。
她不禁想到当初晋王带胡鸣玉回府时的情形。
难道说是对象弄错了?本来应该是苏瑶娘,却偏偏变成了胡鸣玉。可有一点解释不通,晋王应该是知道自己幸了谁,难道说他还能弄错不成?
晋王妃想了整整一日都没想通,索性也不想了,晋王府突然多了个庶长子已经变成了事实。
周妈妈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晋王妃面前来回不停地走着。
“这可如何是好,这姓苏的势头本就打压不下,如今可好了,原来竟和殿下有这么一段,还生了个孩子。当初怎么就选了她进府,没这事不也就完了,竟弄了这么个狐狸精进府,以后……”
以后哪儿还有晋王妃站的位置。
大抵思懿院上下都是如此想的,所以今儿格外小心翼翼,进进出出都放轻了手脚。晋王妃本来没想太多,可如今也忍不住心里有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
她皱起眉头,“行了奶娘,这话你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算了。这是好事,晋王府终于有个小公子了。”
其实不光这个,说不定那人肚里还有一个。
看了王妃的脸色,周妈妈忍了忍,没将这话说出来。
晋王妃来了荣禧院。
晋王不在,瑶娘和小宝在西暖阁里。小宝让人扶着,迈着小步子,来回在屋里走。瑶娘歪靠在大炕上,一面和红绸说话,一面笑眯眯地时不时看看儿子。
听闻王妃来了,瑶娘愣了一下,忙下了炕。
还不等她迎出去,晋王妃就进来了。
晋王妃脸上挂着笑,将要行礼的瑶娘扶了起来:“你身子不便,不用行礼。”
不便?
瑶娘看了看自己还没显怀的肚子,默然受下这不便之说。
“早就该来看看你,可我这身子你也是知道,一到天冷之时就容易不爽快。耽误了这些日子,刚好顺便来看看你,也是来看看小宝。”
说到小宝时,晋王妃有些犹豫,她不知道小宝大名是何。旋即又想,这么小的奶娃子,大抵也没有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