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恶心得不行。
她如今也品出好滋味来了。自己当初和离分了大笔家产,儿子如今仕途正盛,女儿嫁入了富贵人家,她每日不必伺候老爷起居,只需自己头脸打理清爽,便出门交际饮茶,快活自在极了。
就算是再另外寻个才貌俱全的如意郎君再嫁,她都不见得能应下,更别说成培年那种恶心的老东西了!
不过成培年并不这么想,看透了田氏的水性杨花后,他真是愈加怀念前妻了。
得晴成礼时,成培年很主动地出来走了走形式,毕竟父亲安在,若是不出席婚礼,会被外人误解是得晴不孝,没有请自己的父亲。
成培年原本还想着拉着田佩蓉这位继母一起受礼。
倒不是怕田佩蓉多想,没有面子,而是这般重要的场合,成培年原本是想着做一做脸,让外人看看他成家夫妻和睦,妻贤子孝的美满。
不过那田氏下马车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
成培年没想到这大喜的日子,自己的儿子居然还不给面子,当时便瞪眼睛,可是儿子说得明白,田氏若敢登门,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必进来了,反正他已经跟袁家二老讲明了自家的情况,所以妹妹的婚礼,就算没有父族家的人出席,也不会认为失礼。
成培年拿自己这儿子一向没辙,如今他的个子甚至高过自己,沉着脸往那一站,比他还像爹老子。
可若是不去,岂不是让外人看出他这个当爹的在成小将军的眼里不算什么?
如今田家没有可依仗之处,若再跟仕途正旺的儿子交恶,那就大大不妙了。
所以想到这,他不由得狠狠瞪了田佩蓉一眼。
田佩蓉明白成培年的意思。
宫里这几日不太平,田佩蓉有许久没有见到皇后姑母了。这次东宫的事情,她也是为虎作伥的一份子。
如今太子似乎识破,甚至反手做局,让陛下与皇后私下交恶。田佩蓉的处境也十分微妙,当下见好就收,只一副委屈样子,柔声安慰成郎莫要动气,便径直坐轿子回去了。
一路穿过巷子,到处是人声鼎沸,她好不容易争抢来的男人,又要跟前妻坐在一处受礼。
在外人看来,倒好像桂娘是正妻原配,她这个继室反而像小妾偏房,一时间田佩蓉坐在轿子里,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愣是将手里的一方巾帕给撕碎了。
而那成培年入了宅子之后,却发现他并不是跟桂娘同坐饮茶。
那天成将军府特意开辟了两个堂口,两个和离的昔日夫妻分室各坐一堂,分别受礼。
只不过桂娘是坐正堂,而成培年这个当父亲的则被排在了偏堂。他当时气得要拂袖而去,可是却被他大哥按住了。
成培丰的算盘打得精,他小声道:“你若是走了,以后就别想再沾你儿子与女儿的光了!儿子女儿是桂娘在养,让她坐正堂又如何?袁家可是门好亲家,你不趁此结交一下,难道是跟钱有仇?田氏的嫁妆也是有数的,你一个大男人总要手里多些营生才好。”
如此一来,成培年又被劝下,只跟几个成家的长辈一起,在偏堂孤零零地受了一杯女婿茶。
那个新女婿也是个憨货,跟着他不懂事的女儿一起拉着脸,敷敷衍衍地施礼,对他这个岳父毫无恭敬之意。
前来送礼的人,看着这旧日夫妻分堂受礼,也都清楚里面的缘由。若不是成培年当初行了偏差之事,怎么会如此不着儿女待见?
桂娘还真是个有骨气的,硬生生一个人将一双儿女都拉扯得如此有出息!
不管怎么样,得晴便就此上轿嫁为人妇。家里的几个哥儿也作为送亲的娘家人一同到新宅子吃酒去了。
这新人事情繁杂,府里每个人各司其职,譬如知晚作为家里的大管事的,便负责起嫁妆礼队的事宜。
她甚至前院的观礼都没来得及去,只带着一干管事婆子去清点箱子,吩咐送亲之人诸多事宜。
等她在后院忙完了,总算来前院观礼时,却看见几个表哥的同僚正围着表哥笑。
“我的老天爷啊,你们成盛两家也太节俭了吧?这从老到小的,都是从一匹布上扯下来的衣裳吗?”
知晚听不得别人嘲讽表哥,可走过去的时候,她也愣住了。
表哥今日依旧是玉树临风,雅致以极的气韵,可他身上穿的,却是自己前几日新裁出来的青绿长衫。
看着旁边的人笑话表哥,知晚立刻紧张他们是不是笑衣衫做得不好看,可是这针脚都是凝烟帮着她缝的,她看不出哪里不好。
可就在这时,凝烟拉了拉她的衣袖子,小声道:“怎么今日青云少爷跟平哥儿也穿了这套?”
知晚闪目看过去,正跟一群小公子们分鞭炮的书云居然穿的也是自己新做的衣裳。
而另一侧,正撅着屁股跟妹妹在地上捉蚂蚁傻笑的平儿穿的……还是一身青绿得刺眼的小袍子。
乍一看去,三个大小青绿往那一站,仿若一奶三胞,只是年龄段拉得有些长……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