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十一养了一段时间就出院了,这一次她明显感觉自己身体垮的很厉害,比如先前她是没有任何疼痛感,无知的状态下流鼻血。
这倒好,可以接受,但现在已经发展到胸口疼,疼完之后就会吐血,必须要将那口血吐掉她才会从疼痛里解脱出来。
看着镜子里的小光头,她露出了一抹乐观的笑容,然后自言自语道:“这样挺好,我外婆还有芳姨都在那边等我。”
说完,她拿起一顶假发戴在头上,随后略施粉黛,给自己画了一个漂亮的淡妆。
半个小时后镜子里的人已经从一个清秀稚嫩的“小尼姑”变成了干练潇飒的女总裁。
她露出一个非常不走心的笑容,然后将一堆瓶瓶罐罐全都扔进了自己爱马仕包包里。
现在是夜里十点,蔚十一蹑手蹑脚地走进珅珅的房间,吻了吻正在熟睡的中的儿子,随后交代保姆要看好她。
蔚十一刚下楼,陈晓兰就迎了上来,“蔚小姐要出门吗?”
“嗯,见客户。”
“药吃了吗?”
陈晓兰真的是个特别合格的医生,若不是他,蔚十一怕是情况要比现在更恶化。
“嗯,吃了,我没事。先出门了。”
“好,记得一定不能碰酒。”
“知道了。”
蔚十一前脚刚走,陈晓兰后脚就进了她刚才待过的洗漱间。
她如红外线扫描仪一般的视线在转了一圈,最后定定地落在了白色台盆里还未完全清理干净的血迹。
陈晓兰眉头紧紧地皱着,她想如果自己没有估计错的话,蔚十一现在已经是到了中晚期了。
先前本来陈涌的治疗方案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因为前几天裴大军绑架的虐待,陈晓兰觉得应该是那次被彻底伤到了。
她不敢多耽误直接把会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肖钦予回报了。
“肖董事长,我知道的情况就是这些,抱歉,我没能帮到什么,蔚小姐的情况越来越坏了。”
电话那头的肖钦予沉默良久,就在陈晓兰准备询问的时候他开口了。
“辛苦了,陈教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不,肖董事长严重了。”
另一边,肖钦予将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他站在窗子前整个人好像僵化了一般,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陈晓兰的那句话。
她的病情恶化了。
肖钦予五官拧在一起,眉头紧锁,握着手机的五指慢慢收拢…再收拢…
倏地,空气中传来一声爆裂声,肖钦予直接把自己的手机屏幕给捏碎了。
屏幕的碎片插进他的肉里,鲜血一滴一滴下落渗透进了地毯里。
“…”
只听肖钦予低咒一声然后用力地把手机朝墙上扔去!
哐当。
手机瞬间碎裂成了无数瓣,肖钦予双手撑在沙发的靠背上,头勾的很低。
十一,他的十一,难道他们这辈子就只有这么短的时间吗?
此时,肖钦予待的正是最开始和蔚十一在一起的房子里,窗户外面是万家灯火,曾经他们还一起许诺过以后也要过上这种人间烟火气满满的生活。
只是…只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们难逃被命运吊打的厄运!
*
九洲海天盛筵娱乐城,蔚十一停好车,她从包里拿出口红描摹了一遍嘴唇。
推开车门,下了车,她乘着电梯直接上了楼。
蔚十一打听到裴繁今天在这里玩,于是她准备来个“偶然相遇。”
电梯慢慢上升,蔚十一的心也开始跟着紧张起来,裴繁不是一般人,要想把事在他面前做的毫无破绽是一件很难的事。
“叮…”
电梯门开,蔚十一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超豪华的包间都在娱乐城的顶层,总共不过三两个,很好找。
蔚十一买通了服务生,知道了“裴公子”包间在哪,于是她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她先是从包里拿出酒精喷雾,在自己身上喷了一圈,随后拿出腮红把颧骨处的红晕加深了一圈。
接着,便是今天的重头戏了,蔚十一装出喝醉的样子,吃力地推开了裴繁包间的门。
果不其然,她一进去就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
蔚十一视线在包厢里扫了一圈,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成为犯罪的证据。
茶几上零星的白色粉末,银色的铝箔纸,酒精灯上的蓝色火苗,针筒。
还有衣着暴露年龄看上去小的让人心疼的女孩。
满地杂乱的酒瓶,以及随处可见的避孕套。
这不是当代先进青年,这就是一群祸害社会的蛀虫。
整个包厢里只有裴繁身边是最干净的,蔚十一看出来了,他是不碰女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身在大染缸,哪有不沾身的道理。
不